嘴角挂着笑,神情尴尬地叫了一声:“小莲。”

即便如此,宁夫人的白眼仍是翻到了天际。

宁若初就站在原地,单薄的身躯是那样茫然无助。

宁向晨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在主位上坐下。

宁夫人和宁听莲纷纷落座,宁若初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宁向晨发话,让她坐下,才拘谨地回到了座位。

对于宁若初,宁夫人一向没有好脾气。

上次在葬礼,是看着那么多人在场,家庭不和对宁家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被斥责,才耐着脾气。

如今回到她的地盘,怎么忍得住?

“宁若初,我承认我们是对不起你,但你不应该把气发在小莲身上!”宁夫人胸口起伏,被气得不轻,“你明知道小莲有心理问题,为什么还要拿蛇吓她?!”

宁听莲揪着她的衣服,局促地在她耳边小声劝着:“妈,你别说了,我相信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宁夫人被气笑了,“那么大一个别墅,蛇却偏偏跑到了你的屋子里,骆舟珩的下人怎么可能放任蛇到处跑!”

“妈……”

宁听莲还想劝,却被抬手制止。

“小莲,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到你头上!”

宁听莲抿了抿唇,掩下声去。

她抬眸,去看宁若初的反应。

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情绪,身躯的颤抖却是异常明显。

“我不相信,骆舟珩身边的下人还不懂待客之道。宁若初,你都嫁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

“小莲只是去看望你,她是在担心你!你怎么能那么对待她?她可是你的妹妹!”

宁向晨静静听着,面露不虞。

宁听莲的事,他在公司,就从宁夫人的电话里听说了。

见到人,又被宁夫人激荡的情绪影响,对宁若初无感的他,现在极致地厌恶。

“宁若初,我把你接回家来,可不是让你气你妹妹的!”

他直接叫她的名字,声音严肃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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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声不作回应的样子,宁夫人更气了。

“宁若初!如果不是我们,你怎么可能有现在这么优渥的条件。你能嫁给骆舟珩,可都是宁家给你的底气。以前你做了什么损坏名声的事我也就不说了,但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宁若初终于有了动静,宁夫人以为她又要像以前一样哭泣地乞求原谅,撇过头去,声音未至,讨厌反感的情绪先涌了上来。

却听到她说了句:“报答?怎么报答?把你们跟猴子一样绑在树上,然后叫各大媒体过来报道,让全国人民嘲笑吗?”

夜月声音冷冷:“我不会说。”

但宁若初会不会看到,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

卧室里,宁若初靠在床上,双腿屈起,垫着平板,在翻微博。

骆舟珩就在怀里,和她一起看。

“父母恨孩子,正常吗?”宁若初手指划着屏幕,一双杏眼平静得诡异,语气也是极淡。

骆舟珩沉默了。

良久没得到回应,宁若初自嘲地笑了笑。

“你也意外,是不是?”

骆舟珩的童年并不好了

自幼父母双亡,在骆老爷子身边长大,成为他最宠爱的孙子。

叔伯们感到危机,处处打压。

成年后便在公司担任要职,经受了许多猜忌和恶意构陷。

骆老爷子无可奈何,把他送到了国外,一直到24岁才回来。

而那时,爷爷已经身患重病,骆氏被骆家大伯把持,三房争得不可开交。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骆老爷子让骆舟珩继承骆氏,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但他坚持下来了,不但调和了内部矛盾,还让财团蒸蒸日上。

当然,他的功绩和厉害之处也不止于此,不然也不会成为宁若初最佩服的人,尤其是在知道他的其他势力之后。

房门被扣响,宁若初眸中有浅光掠过,动作迅速地把平板压在枕头下面,蜷缩在床上,棉花娃娃被紧紧抱在了怀里。

夜月进来,就看见宁若初颓丧的样子。

她眸光黯了黯,径直走去。

来到床前,嗓音不咸不淡:“夫人,凌秘书刚刚过来了。”

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撑起身子的手剧烈颤抖着,费了好大劲儿才翻过身,眼角有水渍浸染,盈盈动人地杏眸波光潋滟,破碎又脆弱。

她虚弱无力地靠在床上,单薄的身体好像随时都能倒过去。

夜月却只是看着,没有丝毫举措。

“不,凌秘书只是过来送邀请函。”夜月上前,把信封放到床头柜上,“安家送来的,想请你去参加画廊。”

宁若初佯装叹了口气,问她:“安家?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