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初哼笑着,轻轻叹了口气。
“唉,骆董可真无趣。”
……
冬家。
冬倾染和戴维斯坐在沙发上,娇柔的身躯无骨般瘫倒在他的怀里,在看剧。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扫了两人的兴致。
戴维斯拿起电话,没有备注,他却记得这个电话号码,琥珀色的眸子一寸寸沉下。
他眨了眨眼,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笑着对冬倾染。
“我先接个电话。”
她这位未婚夫有诸多事务缠身,冬倾染从不过问,点了点头。
戴维斯走到阳台,拉上窗户,才接起。
“夜统领。”
“洛菲尔先生。”夜月声音冷淡,语气却客气,“您听了我的建议,远离地下练武场,是个正确的选择。”
戴维斯无心说这些,问:“布兰登家族那边有动静?”
“是的。”夜月答,“无论哪个国家,为钱卖命的人都不难找。且,布兰登家族给出的佣金丰富。”
戴维斯气愤至极,一巴掌重重拍在栏杆上,沉着气:“我希望影阁能保护我们的安全。”
“这是自然。”夜月微笑,“我们会在事情发生之前,提前预防,但也希望戴维斯先生清楚,他们不会就此罢休。”
电话挂断,戴维斯落在栏杆上的手握紧。
“十五年前,舟珩父母去世,骆家虽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作为他的外祖母,骆老爷子给了我调查的权力。尽管种种事项表明,当年的事故是一场意外,就连骆家也承认了,我还是从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骆舟珩的父母,是车祸而亡,在交通路口,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当时几次上庭诉讼,对方都承认是赶时间闯红灯造成,安老夫人却说:“我细心查过肇事人家庭的账户,发现有一笔巨款辗转多个海外账户汇入他们名下,以骆家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到,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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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逐渐沉重,一字一顿仿佛要将每个字烙印在宁若初的心里。
宁若初表情惶恐,“您的意思是,阿珩父母的去世,与叔伯有关系。”
质问的同时,也在询问棉花娃娃里的灵魂。
安老夫人重重点了下头,“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
她再次握住宁若初的手,告诫:“骆家内部的争端,远比你我想象的恐怖。若是把控不住,便及时放手,舟珩这一脉,已经闹出不少人命了。”
骆舟珩父母还在世的时候,骆老爷子很看好他们。
去世后着重培养骆舟珩,悉心保护让他顺利登上高位,仍落了个惨淡下场。
细思极恐。
更让人觉得后怕的,是骆舟珩的回复:“我也是从外祖母这里知道的。”
也就是说,骆家内部有人一手遮天,截断了消息获取的来源。
能够蒙蔽华夏最强的商业帝国,难以想象那人的实力有多大!
宁若初内心,罕见地出现了恐慌的情绪,但同时,又很兴奋。
商界的事情,她并不上心,只当是获取经济的来源。
如今知道骆家内部局势如此复杂,倒让她燃起了几分激动。
表面却装得十分不安。
安老夫人也是听过这个外孙媳妇的名声的,乖巧柔弱,有骆舟珩的保护才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这些事情,本不该跟她说,可她如今是掌权人,有些事必须要知道。
她不看好宁若初,但她信任骆舟珩。
骆家潜在威胁,他最清楚,必然不可能轻易把集团交给一个没有才能实干的花瓶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舟珩那孩子一向有远见,既然早早写下了遗嘱让你继承家产,就肯定做好了预防措施。”
安老夫人缓缓道,“我这么说不是在安慰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无论舟珩是否在世,他都是你最大的依靠。”
宁若初垂下眼睫,抓着棉花娃娃的手紧了紧。
在华夏,被父母厌弃的她一无所有,是骆舟珩给了生路。
安老夫人对她不了解,这句话却是没说错。
她微微点头,落寞和惊恐的情绪还没过去,声音怯懦却又带着几分温情:“我明白。”
“苦闷之际,多看看舟珩留给你的东西。”安老夫人提醒,“他肯定会留下什么。”
宁若初瓮声应着,思绪却跑到了棉花娃娃里。
“你的外祖母还挺了解你。”她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