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堆积,散发着恶臭的气息,十分可怖。

陈管家看了眼腕表,“距离盛小姐中毒到现在,将近有四个小时。”

盛?

冉云卿猛然转头,仔细端详床上人的脸。

这不是盛倩薇吗?!

热搜出来那天她把微博来回翻了好几遍,隔着层美颜滤镜,竟现在才反应过来。

要把脉的手立刻顿住,冉云卿神情犹豫。

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切除腿上腐肉,给盛倩薇施针。

最后一针落下,指尖轻捻着,黑色的血水自银针之处渗出。

难闻恶心的味道,令门口的陈管家捂住口鼻,眉头紧蹙。

直至血液恢复正常颜色,她取下银针。

“我给她做了应急处理,又用银针封毒,不会有生命危险,稍后我会开一个药方。”冉云卿把装着刚才用来解毒银针的盒子递过去,“把这个烧了。”

陈管家颔首,笑着在前引路:“我先带你去你的房间安顿,然后去见夫人。”

看到卧室规格的冉云卿怔愣在原地,表情有种难言的复杂。

这比我家客厅都大的地方,你告诉我是卧室?

一时竟不知该痛恨有钱人,还是庆幸要在这里长住。

宁若初的房间就在隔壁,看到夜月的时候,冉云卿被她身上气场吓到,心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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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淡淡瞥了她一眼,转头:“跟我过来吧。”

房间里,宁若初手里抱着棉花娃娃,面前摆着精致小巧的美食,在看动画片。

冉云卿拳头握紧。

人与人的差距就是如此。

有人成日吃喝享乐玩闹,有人天天行医研究熬药。

听到动静,宁若初抬眸,看了过来。

夜月:“夫人,灵心堂派来的私人医生来了。”

冉云卿不解:“我现在是你的私人医师,你没必要继续让毒留存在身体里,跟往常一样在外人面前演演戏就行了,我看你也挺会演的。”

宁若初轻蔑一笑,脸上嘲意不露自显。

“那你觉得,为什么骆舟珩在世的时候,没有为我请灵心堂的医师,反而在死后让师父亲自派人做我的私人医师。”

冉云卿摇了摇头。

“因为权势。”宁若初言简意赅。

嫁过来两年,宁若初见识过他身上的各种伤势。

他清楚外界对自己的杀意有多大,意外不知何时来临,尤其是在接受骆氏,亲近之人完全变成对手的时候。

所以,他娶了她,也安排好了现在的一切。

人终究是畏死的。

何况以骆舟珩对局势的把控能力,并未觉得自己会有那一天。

且他要的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继承人,是谁都行。

就算宁若初出了问题,另找一个人过来补上就行。

可他死后,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从未关心,现在却派人贴身保护。

因为宁若初一旦出事,他这辈子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这些勾心斗角,冉云卿不懂,也不想懂。

她身子后仰,半躺在沙发上,感慨:“做个普通人,哪怕要为生计奔波,也比你们这些动不动就遭人报复的安定舒心多了。”

……

翌日,早上八点。

凌川早早来接宁若初。

经过他和骆舟珩留下的几位心腹的合力镇压和强势举措下,骆氏财团内部已逐渐趋于稳定。

今日要召开股东大会,身为骆氏的当今掌权人,也该参加了。

宁若初步伐慌乱地下了楼,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第一次去公司觉得紧张,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粗喘着气。

对着面前人轻轻唤了一声:“凌秘书。”

凌川颔首,目光落在她怀中的棉花娃娃上,眸光微闪,感到一阵的揪心。

夫人对先生的情意,竟是如此深重!

夜月突然闯入,有些煞风景:“直升飞机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