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惊呼一声,流利的英语弥散着阿米利亚合众国的韵调。

“Geez!你的眼睛是刚做过视网膜手术吗?!”

宁听莲抬头,入目,便是一张甜美昳丽的脸。

一头靓丽的金发轻拂脸颊,在阴霾的天气下也粲然生辉,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明亮蓝眸,却厌烦地瞪着她。

她听得懂英语,自然也清楚她说了什么,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

“着急?”女人语气刻薄,说出的音一个比一个重,“你男朋友是在和情妇偷情吗?”

宁听莲低头:“我很抱歉……”

话音未落,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的身材跟人妖似的我也就忍了,但让我无法容忍的是,这么大的灵堂你却偏偏撞到了我身上。还是说你是个拉拉,喜欢我这种身材火辣的女孩,故意想要接近我?”

肮脏不堪的话语在周围回响,陆续有异样的目光看来,宁若初垂下头,一张脸黑沉着,不敢说话。

骆家不仅是全华夏的最强财团,在国际上也有着显赫的地位。

今日灵堂来的外国人士,是宁家费尽心力都无法结交的。

瞧着她那副卑微的模样,女人翻了个白眼,十分不屑。

“华夏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软骨头。”

冬倾染心中更烦闷了,躁动的心绪让她不能忍耐留在这里。

想站起身,脚腕的疼痛更加剧烈,支撑不住倒坐在沙发。

“崴脚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不能落地行走。”

柔柔弱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冬倾染疑惑地抬头,对上宁若初清澈无邪的视线。

她走进,在冬倾染面前蹲下,手不动声色地托起后者的脚,端详着脚踝处的肿胀。

冬管家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姐,来对冬倾染示好。

现在看到她些许放肆的举动,又惊又怒,立刻上前阻止,厉声呵斥:“这位小姐,请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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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大步上前,“这位是我骆氏当今的掌舵人,骆夫人,还请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她不过三十出头,在职场摸爬滚打多年,又是凌川的秘书,早就练就了一副非人的气场和与生俱来的威信。

冬管家眼睛微张,有些惊讶。

一个看似莽撞无礼的小姑娘,竟然是骆夫人!

主要是宁若初那张脸迷惑性太强,二十三岁的年纪,却给人一种初中生的感觉。

“是我无礼了,还请夫人见谅。”冬管家低声道歉。

宁若初摇了摇头,善解人意:“没关系,你也是担心你们家小姐。”

她轻轻摆了摆冬倾染的脚,换了个角度。

“确实有些严重。”

冬管家皱着眉,“小姐刚刚不小心崴伤了脚,我让骆家的佣人去拿冰袋,到现在都没回来。”

“今日是骆家的大事,忙不过来也很正常。”宁若初站起身,盯着冬倾染,“我知道一个土方子,能快速治疗扭伤,冬小姐要试试吗?”

冬倾染挑眉。

她在华夏待得时间不长,不知道这里的一些传闻。

对骆舟珩有所了解,还是因为他影响力太大,甚至连他的父亲都感到震惊。

那样一个厉害人物,夫人肯定也是不凡之人。

冬倾染点头,“谢谢骆夫人。”

那股痛感,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宁若初转头吩咐周芸,“帮我拿来一个瓷盘,一瓶高度数的烈酒,还有一根蜡烛。”

三样看起来并不相通的东西,让在场众人感到疑惑。

周芸还是照办了。

没多久,就把东西拿了过来。

至今没看到佣人把冰袋拿过来,冬管家十分不满。

可骆夫人在面前,他又不好发作,小姐的伤才是最重要的。

他看着宁若初把酒倒在盘子里,又借助蜡烛点燃。

淡蓝色的火焰跳跃在酒水上,散发出热量,展示了一场水与火的震撼演出。

她搬来软凳,“冬小姐,请把腿搭在上面。”

冬倾染觑了她一眼。

或许是对骆舟珩的滤镜太深,即便心中疑惑,也还是照办。

脱了鞋子,扭伤的部位雪青一片。

当看到宁若初直接把手伸到燃烧的酒水里时,冬倾染瞳孔大张,不可置信地喊出声:“你在……”

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若初抓住脚,在肿胀部位反复揉搓起来。

冬倾染疼得上半身蜷缩在一起,想要脱离宁若初的桎梏,对方却反抓得更牢。

冬管家虽对宁若初的身份有所尊敬,但看到自家小姐痛苦成这个样子,怒斥:“骆夫人,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