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现在的内心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会儿风平浪静,一会儿又翻起惊涛骇浪,充满了矛盾。一方面他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一方面他又明白再否认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汤予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有保持沉默。 蝉动
平阳谷上前两步,说道:“你的大名如雷贯耳,甚至让我的耳朵起了茧子。早想能同你见上一面,岂料今日竟得偿所愿!”
汤予仍然一言不发。平阳谷离汤予又近了两步,说道:“我一生极少服人,可对汤老弟你,我是打心眼里佩服!”
汤予终于开口说道:“平老大,能否借一处清静的地方说话。”
平阳谷随即会意,冲众人喊道:“散了,散了!”他说完一把拉住汤予的衣袖,边向义全堂里走去,边说道:“咱们进去说。”
汤予见平阳谷豪迈洒脱,是个真性情的汉子,也不好挣脱,只得和他并排而走。裴旻亦跟在师傅身后。
三人进了大堂,平阳谷环顾四周,见除了自己、汤予、裴旻,再无第四人,遂大笑两声,说道:“汤兄弟,有什么话你放心的讲吧。”
汤予稍显迟疑,终于说道:“平老大,不错,我是汤予。”
“啊!”裴旻忍不住叫道。
平阳谷爽声笑道:“我说吗,除了你,世上谁有这般出神入化的剑术。”
汤予说道:“平老大过奖了,天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
平阳谷一拍汤予的肩头,说道:“汤兄弟,你不必太过自谦。我是你的手下败将,岂不是要没脸见人了。”
汤予尴尬的笑了笑,平阳谷继续说道:“汤兄弟,我总以为自己胆大包天,然而跟你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听闻你带人挖了高祖皇帝的皇陵,后来便不知所踪,为何会现身于此?”
汤予不再隐瞒,叹道:“一言难尽。我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后,走投无路,无处安身。幸得一位朋友指点,才来到毗沙都护府隐姓埋名做了一个流军。近日吐蕃来犯,薛老将军欲同吐蕃决一死战。不过军粮……被你劫走……你又点名让我前来,我才赶到了黄风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