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看裴真咄咄逼人,心中渐渐有了怒气,说道:“我曾经在一处绝谷中看到古时一位剑术大师留下的剑法,我的武功也是来源于此,所以没有师傅!”
裴真笑道:“在绝谷中……看到了剑法?公孙先生的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我走遍名山大川,怎么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美事。”
汤予怒气愈甚。裴真说道:“咱们不谈公孙先生的师承,只说公孙先生为何会不远万里,来此塞外边关,戈壁黄滩,不毛之地?”
汤予稍加思量,说道:“家乡遭灾,无法过活,只得来到尼壤暂且栖身,以求温饱度日。”
裴真瞧着汤予,像是看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东西。终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以公孙先生的本领想要荣华富贵易如反掌,竟会无法过活?只你脸上的面具就是非凡之物,拿它在各州城府县换一两座宅院皆是轻而易举。”裴真脸色突的大变,异常严肃的说道:“公孙先生,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因何来到此地?”
汤予一时无言以对,裴真继续说道:“你如不是得罪了仇家被人追杀,就是犯了大案,吃了官司,在中原已无立足之地,所以才逃亡到塞外,是不是?”
薛仁贵刚要开口,裴真又说道:“其实流军中像公孙先生这样的人多如牛毛,比比皆是。我们是军人,并非官差捕快。既然你们愿意为国效力,我们也懒得管闲事。但若向朝廷保举来历不详的流军,那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汤予心头一颤,忽然闪过一个主意,裴真看样子只是不愿薛仁贵保举自己,而这正和自己的心意,不如反其道行之,断了薛仁贵的念头。
想通此节,汤予立即说道:“裴大人料事如神,在下确实身上背着官司,无法在中原立足,才逃到尼壤,做了一名流军。”
堂上众将鸦雀无声,虽然大家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汤予自己承认,还是有些出乎意料。裴真的目的已经达成,反而变了一副嘴脸,打起圆场,说道:“不妨事。公孙先生的来历我们懒得打听,至于你是什么人,我们也不想知道。在军营中只要遵守军规,唯令是从,上阵杀敌,就是我大唐的好军士,大功臣!”
裴真的话说的十分漂亮,既让薛仁贵无法举荐,免得汤予日后挡了自己的仕途,又能让汤予继续留在这里,不至于跟薛仁贵彻底撕破脸皮,而且假如汤予真的有什么事,也推脱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