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危在旦夕
哈丝娜大惊失色,不等她缓过神来,青衣人一个弓步抢身,左掌猛的击向她的心窝。哈丝娜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虽卸去一部分力道,可青衣人掌法刚猛至极,终是无法完全避开,胸口重重挨了一掌。哈丝娜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被射出三丈多远。这里是观云阁的最高处,三面俱是悬崖峭壁。哈丝娜落地后去势不缓,又连翻了几个跟斗,突的身底一空,整个人疾速坠下山崖。
“啊”的一声尖叫,哈丝娜情急之间双手四处乱抓,仿佛溺水的人想要得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就在紧要关头,一只大手猛的搭住哈丝娜小臂将她紧紧拉住。施救之人正是汤予,方才他见青衣人从天而降,一时不知是敌是友,但转瞬间哈丝娜竟被青衣人打落山崖。汤予不及细想,飞速奔至崖畔纵身一跃,右手持石破剑插入崖壁,左手向下急伸一把,堪堪捞住哈丝娜的手臂。
这一下当真万分凶险,汤予、哈丝娜身体悬在半空,全凭石破剑支撑住二人数百斤的重量。崖壁上的碎石不停的掉落,石破剑也来回摇晃。汤予一手握剑一手拽住哈丝娜,此刻身处绝地,他亦知自己虽内力深厚,时间稍久也是万难坚持。
汤予方欲运全身劲力于左臂将哈丝娜甩上峭壁,忽然头顶闪出一条青色的人影,接着一张吓人的脸孔印入眼帘。
青衣人的五官倒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薄唇、阔鼻、横眉,只不过两只眼睛如同死鱼一样大大的睁开,竟然没有半点眨动。而且他身上带着一股凌厉至极的杀气,那杀气摄人心魄,使人不寒而栗。 乐可小说
汤予望着青衣人的面容,浑身的汗毛孔好像都已全部炸开。这张普普通通的脸他只见过一次,却终生难以忘记。
此人是谁?
他就是集英会雄魁袁天罡的贴身侍从,武林十大名人之一的哑屠独孤绝!
前日汤予路过康城,云羽落奉命相邀,汤予在欧阳询的故居曾和哑屠独孤绝有过一面之缘。彼时袁天罡以集英会副帮主之位诱汤予入会,汤予当场拒绝。独孤绝见汤予驳了雄魁袁天罡的面子,动了杀机,两人险险交起手来。多亏袁天罡出言呵斥,独孤绝才隐忍不发,想不到今日汤予又和他在这里相遇。
哑屠独孤绝居高临下看着汤予,面上依旧不带一丝表情。四目相对,汤予如同注视着从地府来到人间的死神。他现在没有半点还手之力,跟待宰的羔羊全无区别,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控,绝望恐惧一齐涌上心头。
独孤绝手臂举起,掌中的三尖护手钺便要照汤予头顶砸下。
“住手。”一人在远处叫道。
独孤绝闻声缓缓放下兵器,仍是呆呆的注视着汤予。而汤予命悬一线之时,忽听有人喝止独孤绝,实在喜出望外。他一边暗暗庆幸危急关头有人施救,一边思量出言之人究竟是谁? 女富婆的第一神医
汤予暂稳心神,只觉得喝住独孤绝的声音无比熟悉,可一时间实在分辨不出是何人。他正疑惑,一人笑盈盈的从悬崖上露出头来,微笑道:“汤大侠,咱们又见面了。”
汤予一瞧到头顶上的英俊面孔,刚刚聚集起的一丁点希望刹那间化为乌有。假如说哑屠独孤绝是死神,那么此人就是掌管地狱的阎王,亦是汤予命中的克星。他便是集英会的副帮主王远浔!
石破剑不停的抖动,汤予只觉得自己拉住哈丝娜手掌的掌心已沁出汗水,哈丝娜的身体越来越重,渐渐朝无底的深渊滑落。一起滑落的还有汤予惊惶的心。
王远浔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汤大侠,你我于天下第一赌局匆匆一别,岂料又在云圣宫相会,在下实在是荣幸之至。”
汤予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怒目而视。王远浔依旧笑容满面的说道:“我早说过,汤大侠和我缘份匪浅。怎么样,我的话汤大侠可信了?”
原来杨昰向集英会发出请柬时,独孤绝并不场。王远浔自告奋勇要来天下第一赌局,雄魁袁天罡尽管应允,但王远浔走后,他怕王远浔武功不济,声望不足,唯恐王远浔于天下第一赌局上失了集英会的威名,故而有些放心不下。恰好哑屠独孤绝办完事回来,雄魁袁天罡便命独孤绝速速前往天下第一赌局相助王远浔。
王远浔和汤予以剧毒之蛇血瞳碧鳞和花开幽冥赌斗胆量,结果一败涂地。他灰溜溜的离了天下第一赌局后,正巧遇到独孤绝。二人本应回集英会,但王远浔担心受到袁天罡责罚,不愿马上去跟袁天罡复命,而且想到云靖儿和汤予在一起总觉得十分蹊跷。新平镇距黄山云圣宫不远,王远浔晓得云凝夕与袁天罡之间的关系,便风尘仆仆的赶到云圣宫把所遇之事告知云凝夕。云凝夕起初根本未把一个小小的云靖儿放在眼里,等听王远浔说完,她才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汤予人称天下第一剑客,近年来在江湖中如日中天,连雄魁袁天罡都对他另眼相看,赞不绝口。云凝夕稍加思量已猜出二人的用意必是搭救云羽落,遂命种植阿芙蓉花的众人撤出幽冥玄潭,只留鸠首罗刹云雪梅率部下镇守,并把各处机关一一布好,直等汤予、云靖儿自投罗网。那王远浔和独孤绝便一直悄悄的留在云圣宫中。
王远浔又俯身向崖下凑了凑,伸出镶嵌在左臂的铁钩朝插进崖壁的石破剑上敲了两下。石破剑本就难以支撑汤予跟哈丝娜两人的重量,稍一触碰立刻摇晃不止,长剑两侧的碎石块纷纷掉下。
汤予又急又恨,死死的握住剑柄,说道:“王远浔,你要做什么?”
王远浔瞅了瞅自己断臂上的铁钩,然后收回目光盯着汤予,说道:“你说呢?”
汤予厉声喊道:“王远浔,那日在天下第一赌局你阴险毒辣,机关算尽,却仍然输了我一局。按照赌约,你的右臂理应是我的。我不忍心痛下毒手,又见你跪地求饶才放过了你。难道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