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元沾沾自喜,笑道:“不妨事,我只用了五成功力应该死不了,可再想好好活着想来也是不能了。”
萧凌天深知侯元赤阳掌的威力,见汤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说道:“此人要是一掌被你震死,七星龙渊剑的下落不明,霍王怪罪下来你当如何?”
侯元心头微微一惊,说道:“姓汤的人称天下第一剑客,岂会如此不济。”侯元说完走到汤予近前,伸腿一踢汤予把他翻转过来。突的石破剑自下朝上电一般刺来,侯元以为汤予重伤在自己掌下无力再战,待要躲闪已来不及。他怪叫一声,双手合十想抓住石破剑却哪里抓的住?乌紫的剑身穿过手掌扎进侯元的小腹。侯元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汤予起身抽回长剑,侯元应声而倒。汤予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精光四射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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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汤予三年前中了蛇毒,受了剑创,伤了心脉。虽经药仙孙思邈医治保住性命,可膻中、气海两处穴道总是塞阻晦涩,冲之不开。后汤予每日苦练玄奘大师所着的佛家无上神通,内功修为大有进境,但仍是对膻中、气海两处要穴无计可施。适才赤阳掌侯元一掌拍在汤予背上,侯元内功深厚,赤阳掌法又是至刚至阳的掌法,而且他并无取汤予性命之意,只用了五成功力,却正巧打通了汤予阻窒的穴道。汤予吐出多年的淤血顿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他暗暗将无上神通内功心法运行一遍,小腹丹田处和暖充溢,以前难以聚集的真气运转流畅,膻中穴、气海穴再无滞阻之感。等到侯元来至近前,他佯装昏迷出手偷袭,一剑便刺死了侯元。可怜侯元帮了汤予的忙,竟又死在他的剑下。
萧凌天、公冶延见汤予口吐鲜血昏厥不醒,然而一瞬间侯元居然被汤予反杀,吓得目瞪口呆。等二人明白过来俱是大声咆哮,急操兵刃朝汤予冲来。汤予避开剑棒,剑使刀招,一记“雄鹰展翅”左脚在后,右脚踏前,石破剑朝萧凌天虚刺一剑挽出一朵剑花,再举剑过顶斜劈公冶延。公冶延口中大喊大叫,右手举半截断槊向上施出一记“举火烧天”。汤予穴道已通内力大增,石破剑又削铁如泥,公冶延尽管架住长剑但难阻剑势,石破剑砍折铁棒去势不减,剑刃从公冶延左侧头顶切入,右侧肋下划出,把公冶延切成两半,心、肝、脾、肺、肠洒了一地。
萧凌天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曾见过这般惨死之状。他满头冷汗,涔涔滴落,再无半分勇气转头就逃,只几个起落便不见人影。汤予并不追赶,过来扶起张鸦九。刚才发生的一切张鸦九全瞧在眼里,他虽是铸剑大师却未看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厮杀,惊喜交加的说道:“汤少侠,你被侯元一掌震得吐血昏死,怎么顷刻间又痊愈如初,转败为胜?老夫在旁真是心惊胆战,一头雾水。”
汤予把误打误撞冲开膻中、气海二穴之事简言一遍。话未说完,张鸦九猛然大叫道:“不好……快去救采萱!”
汤予一愣,稍加思索立刻明了。萧凌天三人冒着雷雨找来铸剑庐,必是先寻到张宅才得知张鸦九同自己在此。张鸦九心急如焚,连声催促道:“快去,快去!你一定要护得采萱周全。”
汤予听张鸦九之言更是焦急,连忙奔回张宅。虽是山路崎岖,雨后湿滑,但汤予内力精进,疾步如飞,不过片刻之功已至宅院外。透过木篱只见院内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昼,无数黑衣人手持强弓劲弩埋伏四周。张采萱、张学贵和那又聋又哑的老妇身上绑着绳索站在门口,身后各有一黑衣健士执刀而立。汤予方欲冲进院去,自门后闪出一人手握宛冯剑,狞笑道:“汤予,你若敢上前半步,他们三人立时就会人头落地。”
汤予忐忑不安,投鼠忌器,只好站在原处急道:“萧凌天,你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何苦为难这些老弱妇孺,如果传扬出去不怕被人耻笑吗?”
萧凌天恨声道:“姓汤的,你杀了侯元、公冶延,这笔账老子还没跟你算,你反倒教训起老子来了。识相的赶快交出七星龙渊剑,不然……”萧凌天说到此处,执刀健士把刀往张采萱三人脖颈上一架,三人吓得战战兢兢,张采萱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汤予心慌意乱,说道:“我早说过七星龙渊剑是李承继遗物,他临终前托付汤某转交其妻儿。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做人做事怎能言而无信?萧凌天,你用此等卑鄙手段相挟,算什么英雄好汉。”
萧凌天满腔怨气,说道:“姓汤的,废话少说,我只问你一句,七星龙渊剑在哪里,你到底交还是不交?”
看着张采萱惊慌失措的神情,汤予心乱如麻不知该当如何。萧凌天看汤予半晌无语,朝黑衣健士递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大喝一声手起刀落劈死老妇。张采萱吓的痛哭流涕,不停挣扎。汤予目眦欲裂,提剑上前。萧凌天走至张学贵身旁,阴阳怪气的说道:“汤予,我劝你切莫轻举妄动,否则……”萧凌天说着用剑指向张学贵心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