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日在汪洋之中漂浮数日,虽未得一毫伤损,可内心创伤却是极深极痛。他静思悔悟数日,终于还是未下决心了断此生,悠然爬出海面,脚步踉跄的回到宗门,从此立志此生必杀沈白衣不可。
从此之后他修习更加勤勉卖力,但历经多年也未能寻到破解沈白衣之法,兀自烦恼不休。一日外出偶遇深山白猿,竟自与其争斗起来,最后白猿唤来腐尸援手,将其打入山崖,昏迷数日,偶得怪隼相助才即获救,这怪隼每日送奇异血食与他服用,他服用之后气血旺于之前,体内真元倍数增加,功力大进只在朝夕间。他修道日久,便知这乃是邪法天缘,本欲弃之不习,但一想起沈白衣之恨,便即是再邪异的法术也要先修习到手再说,久而久之,他便将这血法习练有成,原本前心后背各有一道血线从下而上几到脑部。近日修习这正气诀之后才将这邪异血法一点点吞噬,从而令其回转修道正途。
如今,那沈白衣已殇,自己宿仇不在,却也难平他心中之恨。这些年他勤于修道,又有邪术傍身,早已成为宗门第一的水准,可他心中兀自不平,当年在沈白衣手下惨败之事似被人知,他回宗门之后虽和光同尘从未向人提起,可祖师公孙玄却似有未卜先知之术,虽依旧对他看得不低,却极少委以重任,就连这隐遁宗门之时,也将掌宗令牌和正气诀转赠澹台墨而非交付与他,这更令他恨屋及乌,虽与澹台墨素来无隙,但究其是与沈白衣同系的师兄弟再加上祖师青睐,所以令他对澹台墨也生嗔恨。
自这龙玄一入宗来并带来沈白衣已死的讯息后他便暗自愤恨不已,一恨祖师偏心,此时龙玄携宝上山无疑有那争夺掌宗之嫌,二恨他龙玄夺天之功,竟使沈白衣未丧命己手。所以,自以为什么也没做过的龙玄便无辜的成了他眼中之刺,肉中之钉。
萧今来雄心不小,近十几年来只拿杀死沈白衣作为人生目标,近日知道他死便即转换为夺那掌宗之位。二者本同存其心,但主次分明,他恨沈白衣至极,所以夺掌宗之位还在其次。
暗室中的巨响和大洞早将金则鸣惊动,他眼望那处损破,竟能透过看到暗室内的情状。只见师父一会儿目光狠辣,一副意欲噬人之态,一会儿又飞扬神满,仿似大志得成之态,来回反复令人心惊目眩。但他得师命告知,除大事外只送饮食衣物,其他事端不可参与便只遥望一阵便即自黑暗中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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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金宅内聚了众人,分别是龙玄一行三人和司徒金师徒几人。同时宗门首要弟子,萧今来门庭若市,弟子众多,而司徒金却只有两名弟子,其下未再收徒,显得单薄很多。但也可由此看出,二人心境实在大异,一个广结党羽,繁衍势力,另一个清心寡欲,淡薄声名,由此二人的人品差距可见一斑。
司徒金此刻一扫之前怅惘之态,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和近人之态。他对与其相对而坐的龙玄说道:“龙儿,你此刻想法才不愧为我正气门中的好男儿呢!”
龙玄昨日被褚雨墨一语点醒,觉得这般仓皇逃遁实在心中难平,即便要隐居也要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这才是对已故恩师和自己的一个最好交代。想通这些,今日他一早便来到司徒金处,颇为积极的与其商量对付萧今来的举措,并承诺一定竭尽全力为宗门鞠躬尽瘁。
龙玄有些难为情的笑道:“师叔,不瞒你说,我却又退避之意,心中着实不想趟这滩浑水,可就这么撒手而去,将您置入无援绝境不说,也难免令宗门蒙厄,一想到这诸般后果,再想我那不幸早逝的恩师,心中难过,才做出这个留下来与您并肩作战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