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上撒着一把青缨;身穿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后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脚登一支黄皮衬底靴;一张皮靶弓,数根凿子箭,腰间还有一只铁盒钢弩,另一边乃是黄金弯刀,腿侧还有一杆金瓜小锤。
此人进来当然不是行刺,当即单膝跪地抱拳施礼,虽然是个蒙古人,却是深爱汉家礼仪,此人便是怯薛军真正的统领,贺宗哲!此人曾跟随帖木儿南征北战数十年,对其乃是忠心耿耿,皇帝也不能轻动,因为此人并不是皇帝钦命的,而是靠威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贺宗哲对着元顺帝说道:“陛下,让禁军出战吧!儿郎们都快忘了怎么开弓了。”禁军已经十年没有出过大都,平日里都不会装备弓箭,向贺宗哲这样装备这样齐全的不过十指之数,脱古思在这里听朝政,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见人进来打搅,当即便要阻拦喝到:“来人!”说完他就后悔了,此人乃是禁军的实际掌控者,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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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来了两人,不知何时,看到贺宗哲瞪他们,当即退了出去,门口站岗的也是禁军,见到自己的主帅当然不敢多事,对于他们来说,贺宗哲可比元顺帝有用多了。
元顺帝立刻笑嘻嘻的说道:“贺将军怎么来了,快快请起,有什么起来再说。”贺宗哲恭敬行礼说道:“陛下,末将知道,朝廷以无兵可调,何不让我大元铁骑出战!自,至元二年我等重建,早已今非昔比,末将请求出战。”元顺帝沉默。
察罕特穆尔向着贺宗哲先行了一礼,贺宗哲急忙还礼,说道:“王爷不必如此,晚辈窃据高位,不敢于老将军相比,有话可直说。”这句话一出让元顺帝老脸臊的一红,这句话好像就在说他一样,察罕特穆尔说道:“贺将军,如今大都只有贺将军的十万人马,要守为京畿,还要保护陛下,保护百官,守为我等后方,百官家眷责任无比重大。”贺宗哲想说些什么,察罕接着说道:“贺将军此乃次要也,主要乃是朝廷无饷可播,无粮可调,后勤难以为继。”贺宗哲眉头一皱,还是说道:“就算......”察罕特穆尔打断他说道:“难道你要劫掠中书省百姓?那叛贼已经做过一回,你贺将军还要做一便否?!”贺宗哲当即跪下,说道:“陛下,王爷,末将知错。”
元顺帝对汝阳王颇为满意,给他搞定了这个悍将,元顺帝说道:“爱卿不必如此,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朕也有朕的难处,这样吧,朕以内库拿出一些钱来,犒赏禁军,平息一下将士的心吧。”贺宗哲施礼道:“多谢陛下。”暗中牙齿却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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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又派出大将平复地方,以老将汝阳王为首,兵却少的可怜,只有两千多,只能从地方召集,贺宗哲回到中书北省府邸,此处已经成了朝廷武将的聚集地,太子宫则是文臣的聚集地,贺宗哲一回到中书省府邸,白锁住和哈剌章上前问道:“统领,怎么样?”贺宗哲摇了摇头,哈剌章一锤桌子,怒道:“昏庸,昏庸!身为大元皇帝,竟然如此怕死,有大都如此雄城,还要我等护卫,大材小用啊!”白锁住说道:“十年间,儿郎们还了近一半,疏于训练不知还有几分战力,那战马胖的胖瘦的瘦,参差不齐,怎能打仗!”贺宗哲呵斥道:“此时难道比至元二年还糟糕否?”二人都低头不语。
贺宗哲说道:“修得抱怨皇帝陛下,我等从太祖开始便是天家亲军,到了现在依然是!”哈剌章迟疑道:“那北庭王?”贺宗哲微微一笑,笑容中弥漫着不知名的意味,说道:“我们受恩于北庭王,北庭王乃是大元第一王爷,我等自然是王爷的人。”哈剌章不解,贺宗哲说道:“君于我无恩,但我等也不能不义,等!”白锁住说道:“等?”贺宗哲说道:“我等肩膀窄,担不起君威雨露,王爷肩膀宽,王爷怎么做,我等便怎么做。”便是中立,谁强投靠谁,虽然无耻,却就是这些小人物的生存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