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李思齐被封陕西行省左丞,陈友定被封四川行省左丞,虽然四川不在朝廷手里。
常州兵虽少而粮食很多,所以坚决拒绝不下。和引诱叛乱军入城,军队粮食少,不能养活自己,徐达等人攻打他得紧,吕珍连夜逃跑,于是便攻克了。常州路改为常州府。徐达又与常遇春、桑世杰率兵攻占马驮沙。
中书省有人对元顺帝说:“山东般阳、益都相次而没,济南日危,宜选将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意思就是山东危险,希望调兵或者练兵,但被打回了,被主战派打回了,不仅是政治原因,还有就是朝廷养不起了,山东之粮还要供养朝廷大军,若是让其自治,朝廷又少一个收粮大省。
监察御史张祯上疏陈十锅,以轻大臣、解权纲、事安逸、杜言路、离人心、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以不慎调度、不资群策、不明赏罚、不择将帅四者为征伐之祸,所言多剀切。其事安逸、不明赏罚二条,尤中时弊。
谓:“陛下因循自安,不豫防虑。今海内不宁,天道变常,民情难保,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推至诚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乐,宴安鸩毒之惑,皆宜痛绝勇改。而陛下乃泰然处之,若承平无事时,此事安逸所以为根本之祸者也。又,自四方有警,调兵六年,初无纪律,又失激劝之宜。将帅饰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内外相依,其性情不一而徼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兵之将,残兵之将,贪婪之将,怯懦之将,曾无惩戒。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罄尽,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馀里,郡县岁输钱谷数百万计,而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力有限之费,而供将师无穷之欲哉!陛下事佛求福,饭僧消祸,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兵起,杀人不知其数,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乎?颍上之兵,视其所向,洸洸可畏,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此则不明赏罚所以为征伐之祸者也。”
大致意思就是,说废话劝谏皇帝,指出了税负冗余之类的谏言,却是不被重视,因为此时的大元朝廷根本无法改革,无法动刀子。
前海南、海北宣慰使王英,也是益都人;性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之曰“刀王”。刚开始,漳州盗贼兴起,下诏东西部行省右丞雅克特穆讨伐。当时英已退休,平章巴萨里对僚属说:“这就是老鼠偷狗偷,不是刀王行不行。那人虽然投老,可以用大义激励剿抚。”于是派人迎接他。王英说:“国家有事,吾虽老,其可坐视乎!”据鞍横握长矛,精神飞动,赶赴他的军队。
此刻山东益是迭失弥实在守着,还有一众义士老臣,王英就是其中一个。
几年后益都被攻陷时,王英终年九十六岁,死前对他的儿子王弘说:“我家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现在我老了,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你怎么忍心吃异姓的粮食来求活命吗!”不肯吃义军一口粮,八日后自绝而亡,多人随之而去,山东不仅出响马,还出烈忠之辈。
至于攻入益都的人是谁,咱日后再说,反正不是朱元璋。
张士诚与朱元璋在长江两岸展开了数次大战,多是以朱元璋胜为结局,张士诚的将领多数被朱元璋擒获,杨文德、谢国玺等人,张士诚旗下也有不少忠勇之士,城池被攻破全家殉死的不在少数,比如平江百户朱文贵杀妻妾自刎死等等,在这元末乱世,各方都有忠义之人,都有奸险小人。
在这至正十七年最值得一提的是,元顺帝前往上都北狩,十二月底才回来,元顺帝为日后北狩事先探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使得大都的人都觉得大都不可久守。
元顺帝还下诏天下免除百姓今年税粮的一半,比起他收的,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