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生性寡淡,不比你皇祖父会哄人,也没有陆予之那般花言巧言,可是砚儿,你应该知道你是在与谁一起。”
张秋实看看天再看看地,六王爷有说什么吗?年龄大了有些耳背,听不清楚。
盛砚仰起头,懵懂地看着他。
盛弈与他对视,继续说道:“我是你父亲,我是不会害你的。”
“你皇祖父常说你聪明,我知道你大致听得懂我在说什么,不信的话,等会儿见到你母亲,你去问问她。”
你可以接受陆存的教导,但是你是我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
身体上不是,精神上也不能是。
宫门口,沈雨茗看着几人走过来,笑着接过盛砚,拉着他的小手上了马车。
盛弈听着妻子和儿子的欢声笑语,坐在了另一辆马车上面。
至亲至疏夫妻。
——
考虑到小孩子一般喜欢鲜艳的颜色,沈雪禾今日特意挑选了一套色彩活泼的衣服。
一袭杏黄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是精致繁复的蓝色滚边,细腻的丝线绣制出清新雅致的莲花纹,给人一种明亮而温馨的感觉。
沈雪禾想了想,又取出了几串珠光宝气的手钏,挑选了最晶莹的一串戴上。
陆存:“娘子,别忙活了,先吃早饭。”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知道什么啊,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也不见她为他特意打扮一番。
借着拜师礼的事情,陆存向建安帝告了几日的假,这样没早没晚的干活,知道的诋毁他钻营权术、媚上奉承出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村里拉磨的驴呢。
驴都不带这么使唤的。
“知道啦,别催,你先吃吧。”
沈雪禾理了理额前细软的碎发,拍了拍脸颊,又把唇瓣轻轻咬出几分颜色,这才起身向餐桌走去。
她今日没有上妆,妆容在她的脸上只能起到略微的作用,却也是有作用的。
但是初次见面,沈雪禾希望盛砚看到的是自己真实的模样——真实且好看的模样,重点在好看。
不施妆粉,又想让自己有气色,就得费些心思。
陆存盯着沈雪禾的唇看了看。
他不懂诶。
为什么娘子要把她弄得好像刚被他折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