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弈躺在床上,斜斜地看着沈雨茗。
“你还不走?”
他还当她的心肠有多硬呢。
“……”
“你想她了,阿茗。”
“也是,你怎么可能不想她。”
盛弈冷笑一声,“我曾以为你是真的爱我,直到我看到你是怎么对她的。”
那天,沈雪禾晕倒后,沈雨茗急匆匆地赶过来。
盛弈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天色很暗,空中有细小的飞虫,随着沈雨茗的到来,王府的灯被一盏盏地点亮。
她的衣裙上沾着泥土,发丝凌乱,她盯着他,一双眼睛静而黑,像是无法窥测的深海,冷寂得让人不寒而栗。
是厌恶。
明显的厌恶。
原来,沈雨茗是真的不爱他。
而这一切,只会让他加深对沈雪禾的占有欲。
盛弈想要织一张密密的大网,将沈雪禾牢牢困在里面。
可是从那天以后,沈雪禾对他避之不及。
除此之外,沁雪阁不再为他敞开。
是沈雨茗的吩咐。
他是临安王,但沈雨茗才是真正掌握临安王府内部权力的人。
权力既已给了出去,不是他想收回就能收回的。
那年秋天,恰逢皇后得了重疾,他亲自向建安帝表达了王妃希望入宫侍奉的意愿。
如他计划的那样,沈雨茗住进了皇宫。
“贱人。”她冷漠地说道。
盛弈仿若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时隔数日,再一次地,他踏进了沁雪阁。
他的阿雪依然是那样纯澈,目光清凌凌的,带着警惕与反感。
沈雪禾对他的到来并不惊慌,想必是沈雨茗对她嘱咐过什么。
她既没有反抗,也没有什么强烈情绪,只是她再不愿意和盛弈去任何地方。
沈雪禾对王府本就没有归属感,沈雨茗这一走,直接带走了她的大半活力。
空茫感涌上心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也不明白自己活着做什么。
一天,又一天。
时间对她来说仿佛失去了意义。
可能是因为精气神不足,沈雪禾很快又病了。
她的意识昏昏沉沉,本能地贴近盛弈,索取他身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