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霞一直等他挂了电话，才放下手机。

周云辉在电梯里又按下了 23 层，萧冬雪身体刚康复不久，他觉得她应该没来过，可还是想去看看。

他用钥匙打开门，屋里已经摆上了家具，也不知道啥时候买的，都整整齐齐地放在各个房间里。

客厅的电视柜边上，有一盆兰花，上面还有刚浇过水的痕迹，这花他知道，是萧冬雪别墅里的一盆，看来是被她搬过来的。

而且浇水的时间不长，说明她刚走没多久。

卧室里床已经买好了，但是还没买床上用品，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

里面是她和自己逛街时拍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幸福又迷人。

照片背面有一行字：永远要爱到老。

周云辉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床上。

这时候，他有点讨厌甚至憎恶自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被欲望驱使的混蛋，在两条不同的路上徘徊，却都舍不得放下。

他能放下于霞吗？他已经做不到了。

至于萧冬雪，那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就算自己一无所有也向自己靠拢的女人……他自己也离不开她。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公司，他把那首《勇气》的歌词给了王致筠，让她下一场唱这首歌。

在录音棚又指导了她一阵子，等她基本掌握要点后就走了。

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大雨，今天的天气预报说有大到暴雨。

整个下午他的心情都乱糟糟的，路过一个酒吧，周云辉像着了魔一样走了进去，点了好几杯白酒，想用这种办法来麻醉自己。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喝了多长时间。他才晃晃悠悠地离开，外面还在下着大雨，他打了一辆车。

“去哪儿？”司机问他。

“云海小区。”

他也不清楚为啥报了李兰的小区名字。

那天也是喝了酒去的她家，不过他觉得自己不是为了欲望去找她。

而是想和她聊聊。

冒着雨冲进小区，凭着记忆他找到了李兰的家。

晚上李兰几乎不出门，这时候她正在床上看音乐杂志。

听到敲门声，她明显愣住了，她一直一个人住，这个屋子除了物业，好像没人按过门铃。

而且还是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