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为何?”
李密说道:“兴洛仓既已被我军克取,消息传到洛阳,洛阳报与昏君后,必会调兵前来攻我,我军须当早做战备,这是第一件大事;千万石之粮,明公已得,这么多的粮食,不能烂在仓里,底下来,怎么把消息散播出去,怎么用这些粮招兵买马,亦得抓紧开始,这是第二件大事。”
“蒲山公,你与俺想到一起去了!这两件大事,俺也想了,并已与军师、雄信、茂公等商议过了。军师,劳你把咱商议的内容,说与蒲山公听听。”翟让摸着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贾雄应了声诺,起将身形,恭恭敬敬地先向着翟让行了个礼,接着叉手,向李密也行了个礼,说道:“蒲山公,公所言此两件大事,翟公的意思是,就第一件大事如何应对,咱们首先,当是尽快地将我瓦岗义军的主力,从荥阳等地调过来;其次,只靠这个仓城,怕是难以抵御洛阳等地的贼官兵来犯,须当用兵巩县,将巩县夺取在手,然后依巩县为屏,预做守备。
“第二件大事呢,翟公的意思是,明天就可北向河内等郡、东北向荥阳及东郡等郡、东向襄城、颍川等郡分别遣派使者,告知沿途百姓,兴洛仓已为我所有,将开仓放粮,任百姓取之。”
说完了翟让和他们商议出来的,针对这两件大事的这两个应对办法,贾雄又恭恭敬敬地向着李密行了个礼,说道,“蒲山公,翟公的意思就是这样。”
翟让笑道:“蒲山公,俺意即如此,不知蒲山公以为何如?”
“密意正与公同。公此两措,密以为,极是妥当。不过却有一点,密愚见,似宜当为之。”
翟让问道:“哪一点?”
“便是兵法云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军不能坐在兴洛仓、巩县,等着洛阳的官兵来打,密以为,不妨可即遣派斥候,潜入洛阳、汜水等地打探敌情。这样,洛阳、汜水的兵马一动,我军就能预先得知,於迎战上,明公也就更有把握了。”
裴叔方早从洛阳回来了,——在攻兴洛仓这件事上,他是李密的大功臣,因他虽是新投李密未久之身,却也被李密带着参加今晚的酒宴了,就坐在房彦藻等的下边。
翟让在房彦藻诸人中找到裴叔方,看了看他,摸着胡须,笑道:“知己知彼,此固然之事。唯再度潜赴洛阳,打探敌情此务,人选该择谁人?蒲山公,只怕是不是还得再劳动叔方兄?”问裴叔方,说道,“叔方兄,上次你潜赴洛阳,险不能还,若再劳你赴洛,你可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