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笑道:“原来是此事。”
“贤兄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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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黑闼说道:“不瞒贤弟你说,要非窦公起事得晚,那时俺已跟从了郝公,你我兄弟,今日可能都不会相识!俺这会儿,定是正在窦公帐下效命。俺与窦公的交情,那是不必说的了!漳南也是窦公的家乡,你我将来若是要取漳南,可不就是得先与窦公通个气?这件事好办,就等咱们定下用兵武阳后,俺便……,别的人也不用挑了,就叫咱阿弟去谒见窦公!”
“贤兄,窦公为人,你最清楚,你觉得,咱若向他提出,共取漳南,他会同意么?”
刘黑闼哈哈笑道:“不是会不会同意,贤弟,是一定会同意!”
“好!若能得与窦公合兵,漳南此县,咱便是定能取之!贤兄,至时,便兄衣锦还乡之时也!”
却是说了,如果武阳郡都能打下,那漳南一县,还有什么打不下的?
为何听李善道话意,却好像是唯有得了与窦建德联兵,漳南才能取之?
此中实乃另有原委。
刘黑闼说的漳南也是窦建德的家乡,要想打漳南,须得先和窦建德通个气,这只是个小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漳南县邻着窦建德现有的地盘,打下了漳南,就等於是将要与窦建德的地盘接壤,这种情形下,在用兵漳南前,自然就需要先试试窦建德的意思,看他对李善道等的到来是欢迎,抑或抗拒,换言之,是把李善道当做了来抢地盘的敌人,抑或是愿做盟友。
刘黑闼是个聪明人,李善道话里隐含的意味,他能听得出来。
他对此做出的回答,也因而,表面上是在回答李善道窦建德会同意共取漳南,根本上是在回答李善道,以他对窦建德的了解,窦建德应是不会抗拒他们的到来,是会愿与他们为友。
北取武阳等郡、攻略河北,摆在面前,需要解决的问题,总共是两个。
一个是武阳等郡的隋兵问题。
另一个,即河北各郡的义军问题,又河北各郡的义军之中,窦建德是最大的问题。
这两个问题如不能得到解决,北取武阳或许可以,攻略河北就会成为一句空话。
有了刘黑闼的这句回答,李善道一直存着的有关窦建德这块儿的忧虑,不能说彻底得到了解决,他却也因是可以放下一点心了。接下来,精力便可完全投入到具体的攻取武阳此事上了!
“贤兄,谒见窦公的事,你我随后再说。具体到北取武阳,贤兄,我以为你我已可着手准备。”
刘黑闼说道:“要打武阳,不得先请下魏公的旨意?且则,郭长史的上书今天才送走,等送到兴洛,再等魏公挑好将校派来黎阳,总也得十天半月吧?亦即,编伍新兵这事儿,尚得短则十天、长则半月才可着手。贤弟,你我现在就做准备?”
“贤兄,刚才你还在着急,怕咱计议的北取武阳等郡此事是白忙乎,怎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嫌现便做准备太早?”
刘黑闼楞了楞,笑道:“贤弟,你这不抬杠么?俺担心白忙乎与现便做准备嫌早,两不相搭。”
“贤兄,我说的现已可着手准备,不是编伍,也不是现就上书魏公、司徒公请战。”
刘黑闼不解其意,问道:“那是什么?”
“下午在郭长史府中时,你我都听得清楚,郭长史说裴仁基率部降从了魏公!已有孟总管袭破丰都市,照郭长史的话说,大大提振了兴洛我军的士气,魏公因已定下总攻洛阳;现又得了裴仁基部的一两万精卒,若我料之不差,魏公总攻洛阳之时,可能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