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鸣那几招,兔起鹘落,终于将场上两败俱伤的危险给解决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待看到戴君铭肩膀披红,痛苦地单膝跪在地上时,很多人才不约而同发出心有余悸的惊叫。
齐雪梅和戴君婷悲呼着,气冲冲地跑上练武台,看到满身鲜血,痛苦万分的戴君铭心疼的不得了。
齐雪梅怒瞪着同样追上台来的郭红袖道“郭红袖,你女儿好狠啊,居然全不念兄妹血脉之情,竟如此伤害君铭?”
郭红袖脸色一沉,但她还没来得及回话,一旁的戴怜星抢先道“你要脸不?明明是他先动了杀机的,是他首先不顾一切地要重伤甚至杀死我们。我才跟他拼命的。”
齐雪梅脸色一沉,怒道“反了,反了。你们两母女还把我这个嫡母放在眼里吗?”
戴一鸣已经快速检查了自己儿子的伤势,确定只是皮肉伤后,心里依然后怕不已,他瞪着戴怜星道“住嘴,刚才若你运功至左肩,即使硬吃这一下,也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外伤而已,而你却不惜以伤换伤。丝毫不念骨肉之情,难道胜利对于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戴怜星毫不示弱、倔强地与戴一鸣对望着道“同样要是他不那么看重胜负,为何要舍着经脉受损也要使出那一招?难道他的胜负心不重?他何尝又顾念骨肉之情了”。
“你!”戴一鸣狂怒,九级宗师威压透体而出,压向自己的女儿,他狠声道“没大没小,你造反了”。右手掌同时缓缓地举了起来。
戴怜星在对方强大的威压下,却强行运功支撑着,甚至腰板也是笔直,她望着戴一鸣狠狠地道“我从小就学会只有强者才能获得尊重,对于我而言,遇难则退,毋、宁、死”。
在戴怜星的心目中,其实一直是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父亲好武,所以她很努力地学武,希望自己变强,就是希望能赢得父亲对自己的尊重,从而赢得对母亲的尊重。但是今天父亲如此偏帮戴君铭的事情让她突然顿悟了。
在父亲心中,也许永远都是戴君铭那一房最重要,那么自己的努力其实只是自己一种执念而已,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心境无比清明,身心的桎梏开始打开。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自己父亲那将要打下来的一巴掌。
突然,人影一晃,郭红袖闪身出现在戴一鸣和戴怜星中间,只见她满脸寒霜地道“戴一鸣,你敢打我的女儿的话,除非把我给杀了。”
看到郭红袖一脸杀气那护犊子搬的狠劲,戴一鸣脑袋一阵刺疼。他越过郭红袖,看到自己女儿眼角旁挂的出现了一滴泪,一个丰衣足食侯府的女儿,怎么会锻炼出如此坚强的性格。突然他有点明白了,也许这一切都跟自己有关……想到这里,他叹息了一下,抱起自己的儿子,跃下了比武台。府里的人也在喧闹中散去,除了郭红袖和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狼狈不堪的展光风。
袁乾罡微笑不语也离开了,一路上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看着戴怜星还是闭着双眼纹丝不动的样子,展光风走上前拉她。
“风儿,不要,她在突破”郭红袖突然开口制止道。
是的,戴怜星的确是在突破,与展光风合击戴君铭的这一战,让她从中领悟了乘风刺与破浪斩背后两大年轻才俊的武功境界;而刚才看破父亲对戴君铭的偏袒,让她一下子顿悟了,让她长期的身心桎梏被击碎。她闭上眼睛那一刻,心如止水,五级高阶的限制正一点点地被破开。大约一盏茶功夫后,戴怜星睁开了双眼,眼中闪耀的是六级强者的光芒。
几乎与戴怜星同时晋级六级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房间里水汽弥漫,一个诱人的女人酮体正泡在热水中,女人正在低声地哼唱着欢快的小调。
透过水汽,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施霁月。施霁月真的很开心,这段时间逃亡、苦练已经让她很久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澡了。施霁月他们所待的地方,是施风雷很早之前已经布置好的一处应急庄子,绝对的安全。
对峰山反围剿一战,让这个得天独厚的女孩一下子成长了很多——自己父亲经常批评她不刻苦练功,浪费了一身极好的天赋。施霁月以前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那么刻苦,父亲、母亲、姐姐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而且自己其实也不差,虽然不怎么努力,但是也跨入了五级高阶了,也算是一个中等强者,至少比龙图这个每天都刻苦训练的人要强。
但是对峰山一战却狠狠地告诉了她血一般的现实——父母、姐姐的武功是很高,但是还不够高,她忘不了母亲被戴一鸣所伤时,一家人那种愤怒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武功自我感觉不差,那是因为姐姐、赵凤等真正的强手迁就自己,真的打起来,恐怕连武功级阶比不上自己,但是根基却比自己扎实的龙图也很难赢。更不用说那个自己天生的死对头——戴怜星了,她们两人虽然是同级同阶,但是真正打起来,自己毫无抵抗之力。想起戴怜星,施霁月恨得牙痒痒的,心道:"。戴怜星,你给我等着,下回本小姐见到你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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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带着屈辱的施霁月自脱险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很努力地练武,身上流着徐东征血脉的她,天赋真的很好,只是用了一个多月就突破了五六级间的巨大屏障。
施霁月的天赋无疑是令人嫉妒的,但是施霁月的性子却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