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夫君!”灵堂内传来的凄厉叫声将众人的目光从叶时兰身上吸引回来。灵堂内,一个中年妇人正抱着樊义痛哭,乃是樊义之妻沈红。
樊义一脸厉啸状,睁得极大的瞳孔填充着无限的震惊。灵堂一旁的角落里,昭伯正缩在地上惊恐地瞧着樊义的尸体。
“昭伯,怎么回事?”邱晓莎赶紧将老人扶起。
昭伯道:“方才我躲在灵堂内,只听得外头的打斗声,接着……这人便落了进来,不知是死是活……再接着,这位女侠也奔了进来……”
“请诸位让一让。”张青文从众人中走出,一探樊义的鼻息,又为其把了把脉,亦是摇头叹气——她虽是医仙,但终究不是神仙。
见张青文摇头,沈红又忍不住悲啼:“夫君……夫君……”邱晓莎心中不是滋味儿,劝道:“沈女侠,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好一个女魔头!”唐辰君哼道:“他日必让她死在我剑下!”
“诸位且慢定论,樊先生的死可能另有蹊跷。”一个紫衣男子说道。邱晓莎便向众人说道:“诸位,这位是六扇门的傅潇傅捕头。”
唐辰君道:“原来是断案高手,不知傅捕头有何见教?”
傅潇道:“樊先生死状面目狰狞,观其表情,极为震惊。他若是被叶时兰那一掌击杀,其神情应是吃痛状或愤恨状,而非如此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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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辰君道:“这……未免太过牵强,或许樊先生死前是惊于叶时兰这一掌之威力又或者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就此死去。”
“师兄与唐少侠说的都有道理。”夏逸说道:“樊先生被叶时兰一掌打入灵堂乃是众目睽睽之事,何不由张医师验其尸身,以证其死因。”沈红忽然暴起,扯住夏逸,厉声叫道:“我夫君已死不瞑目,你为何还要如此!”夏逸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妇人,说道:“在下只想知道樊先生死前为何事如此震惊,绝无半点不恭之意。我想沈女侠也不想樊先生死得不明不白吧?”
沈红怔了怔,接着长叹一声,松开了扯着夏逸的双手。
既要检查尸体,自然脱尽死者衣物。是以灵堂内只留下张青文、傅潇、沈红三人,其余人等都退到了门外。
半晌后,屋内传来傅潇的声音:“诸位请进来吧。”
樊义的下身已重新穿上长裤,而他的背上有一个微糊的黑色掌印,其中又夹杂着些许赤红色。
傅潇道:“我们只找到了这一处伤痕。”
一直沉默寡言的江如雷看了看邱晓莎,叹道:“二师姐,事实终究是事实。”便沉声道:“这……的确是碎岩掌。”
“那么这掌印中的些许赤红之色定是因为绯焰掌中内蕴的绯炼爪之劲。”唐辰君接口道,他又略带神气地一瞥傅潇与夏逸,又接着说道:“事实就是那女魔头杀了樊先生,我们不必在此多费口舌,要即刻为樊先生报仇雪恨。”
李恒一道:“看来唐少侠心中已有了对策。”
唐辰君道:“我们此刻就向江湖中发出消息,说明绯焰女魔现身惊涛帮,心怀正义之士或是与叶时兰有仇之人必会前来围杀。只要叶时兰一天还在惊涛帮的势力范围,我们便有机会找到她,到时各路好汉一起出手,任那女魔头手段滔天也插翅难飞。”
众人听唐辰君一言,纷纷叫骂,扬言为武林除害。
见众人厉声叫骂的模样,沈红低头垂泪的模样,邱晓莎感到背上有一座山,已压得她喘不过气。
凌晨是一日最寒之时,这一夜的凉风已吹去夏逸所有的倦意。
当所有人归房时后,傅潇与夏逸留在了校场上,徐舒舒坚持下傅潇只能让她陪着自己——初陷情网的少女本就是离不开恋人的。
樊义之死有古怪——师兄弟二人凭直觉下了定论,也是这直觉,至今救了二人无数次。
二人重审了一遍昨夜的战场,没有放过任何能看到的蛛丝马迹。
夏逸皱眉道:“莫非真如唐辰君所言,是我们多虑了?樊义死前之所以惊恐只是因为他不相信自己要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