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有请太多的人。
很多平时和史铁生关系很好的人,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郝运和史铁生的家人说了几句话就进入场内了。
没有人高谈阔论,大家小声的说着话,对于史铁生的离去唏嘘不已。
郝运拿出了剧本给余华看。
这个剧本,主要的核心自然是史铁生的人生经历和他的作品,而支线则是他的朋友们。
很多人拍传记电影,都喜欢写爱情。
系统给的这个《守门员》剧本没有那么做,而是重点着墨于那些可爱的作家们。
这是一部属于友情的童话故事。
人无完人,大部分人都有龌龊的心思,也都干过龌龊的事情。
然而,《守门员》这个剧本里的人物,都体现出了有趣的一面,它是用一种很轻松的氛围,去把原本很沉重的人物传记给表达出来。
这种手法很温情。
就连郝运新修改的结尾,也写成了“地坛里那个玩耍的孩子回去了”。
这种温情,更加凸显出史铁生人生的坎坷,以及文字的力量。
那副厚厚的眼镜下的含笑的眸子,看着世间忙忙碌碌的人们流露出的温情和爱,就如同他一生经历过的无数波澜后灵魂深处的风平浪静。
这个“职业是生病,业余是写作”的人,鼓舞那些同样“命若琴弦”的人,把精神化成了地坛中的一曲常唱常新的歌谣。
郝运和他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郝运那时候只是穷,但是他长得帅,身体健康。
“写的真好,你的文字比我的文字更暖人。”余华感慨说道。
“谁的文字不比你的文字暖人呢?”
郝运看着前边大屏幕上史铁生的影像,觉得史铁生的文字一样很暖人。
迷茫的人看一看,总会有不同程度的收获。
闲聊了一会追思会就开始了。
尽管大家都不想把今天的场合变成沉重、乏味——史铁生最讨厌的那种追悼会——但其实没有多少人能够提得起谈笑的兴致。
今天有一部分人属于各种机构,他们可能会把这个当工作。
可是也有一部分人是史铁生真正的朋友。
史铁生的人格魅力摆在那里,他的朋友都非常钦佩他这个人,让大家怎么笑得出来。
追思会开始,一个又一个的人上去追思。
郝运也不例外。
他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这里可能我年纪最小,但是还是允许我喊一声‘铁生’,铁生走了,文坛痛失一位老大哥。
我还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段时期特别迷茫。
甚至有些自暴自弃。
直到读了《我与地坛》。
我就想这辈子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去地坛看一看。
后来我终于有机会来到首都,去看了天安门,去看了长城,也没忘去看一看地坛。
地坛可真大啊……”
郝运稍微停顿了片刻,让人有点搞不清楚他为什么感叹地坛真大。
不过他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
“人大概都是不满足的,我又想要是能去看看写出《我与地坛》的人就好了。
后来终于有了机会。
那天跟着姜闻、余华、莫言他们去拜访铁生。
我当时很期待,心里想着铁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见了面才发现,他看起来真的很弱小。
只是我没有办法怜悯他。
他也不需要我的怜悯。
我突发奇想的要给他写个剧本,把他的人生经历拍成电影,和他约好了要一起讨论,一定会争取他的意见,不会胡乱煽情。
没想到我刚把初稿写完,还没来得及拿给他看,他就走了。
非常的……遗憾!
不过,电影还是会拍的,我会个人出资拍摄这部电影,然后把电影所有的收益分作几个用途。”
现场的众人也没想到,郝运居然现场宣布要拍史铁生的电影。
自己掏钱拍电影可以理解。
郝运在娱乐圈混得很好,个人名下好几家公司,属于身家百亿的巨富之人。
掏钱拍电影对他来说压力不大。
更何况,电影属于一种商品,并不是单纯的付出不求回报。
然而,听他的意思,他并不打算要电影上映后的收益。
只有余华知道,郝运的这个临时起意,是因为他们这些朋友们的请托。
小主,
“一部分收益‘或将’用来修缮升级地坛公园,如果电影收益不够千万的话,我个人会补足千万,升级后的地坛公园,会有一个小小的铁生纪念雕塑……”
国内外有很多公园放有名人塑像供人怀念,这体现了社会对人文精神的传承与尊重。
史铁生的一篇《我与地坛》,不说名流千古,最起码确确实实属于一篇不错的文章。
而史铁生在文人当中或许也排不上前列,但是很少有一个人,一个地方,能够从骨子里彼此融洽。
从地坛37.4公顷的土地里辟出三米五米并不过分。
两种人文资源相得益彰,有利于弘扬人文精神。
不管是对史铁生来说,还是对于地坛公园来说,其实都没有谁高攀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