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微微一沉,走到另一边的椅子坐下,与徐玉宁面对面分坐于水榭两端,隐隐有分庭抗礼的意思:“怎么?贵妃娘娘是来看臣妾笑话的?!”
“怎么会?”徐玉宁与她曾经合作过数次,如今又生了拉拢她的心思,怎么可能与她翻脸?
她看着齐昭仪,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齐妹妹当真咽得下这口气?”
齐昭仪语气微冷:“明人不说暗话,贵妃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这才是本宫认识的齐昭仪呀,”徐玉宁赞许地看着她,这时目光微微一移,落到了旁边两个孩子的身上,“关于储君之争,齐妹妹心里就没有一点想法?”
她话说得直白,齐昭仪顿时警惕起来:“贵妃娘娘,后宫不得干政,立储之事,岂是你我能随口议论的?!”
“齐妹妹也不必如此紧张,此处又没有旁人,”徐玉宁摇了摇手中的团扇,语气淡然,“罗靖成数次谏言,请皇上立大皇子为储君,此次虽然没成,但是这种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储君之位,迟早要定的,齐妹妹何必自欺欺人?”
这种事,彼此心知肚明,可是谁又能左右得了?
齐昭仪愤愤地咬了咬嘴唇,嘴硬道:“皇上、自有明断!”
徐玉宁笑着摇了摇头:“那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大皇子登基,湛儿和承儿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齐昭仪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冷冷地说道:“孩子们才多大,你倒是想得长远!”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不想长远也不行啊,”徐王宁看着不远处笑嘻嘻的三皇子,“孩子见风就长,一转眼可就大了。”
“弟弟快看,那边,有条鱼好大哦!”
“大大……鱼!药……大大鱼!”
水榭边上,两个话都说得不算很利索的孩子凑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的,听得人心头莫名发软。
齐昭仪冷哼一声,看着不远处的两个孩子,语气放轻了些许:“再怎么说,大皇子也是湛儿和承儿的兄长。”
“兄长?”
徐玉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忽道,“皇上不也跟先太子当了二十年亲兄弟?”
到头来,先太子还不是被皇上一箭射杀于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