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近日军中有些低阶领队、把总对大人在前日突然撤回至义州城有些不解,私下议论纷纷。”
“还有人看到军中多出的上千匹战马,就把后金十七日夜渡河、撤回义州几件事联系到一起,猜测大人与后金勾结。”王嗣澄面无表情,一脸担忧的望着刘卓。
“去把那些人全部带到院外,但凡私下议论的、传播的、造谣的全部给我带过来。只要有人说过,就给我带来。”刘卓面无表情的吩咐着王嗣澄,示意其将能牵连的全部带过来。
坐在两侧的一众将领,也搞不清楚刘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能暗自祈祷此事与己无关。
而刘卓望着离去的王嗣澄则陷入了沉思。
将士的任务就是听从上级命令,哪来那么多的好奇心,操心与自己无关的事。是军饷少你了?还是赏罚不公?亦或者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想做棋子了?
刘卓越来越觉得自己对底下的将士太友善了,不忍手下的士兵伤亡率太高。以往刘卓有些看不惯,部分明朝将领将百姓当做韭菜一般,割一茬又一茬。
但是,如今刘卓有些理解了,不过是一群消耗品而已,伤亡率高了又能如何?只要银两充足,随时可以招募更多的新兵。
明末时期,大概有过亿的人口。可以说,明末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当兵糊口的百姓。大明朝疆域广阔,最不缺的就是人。
此外,今日也是个立威的好时机,借机敲打敲打刘兴祚,好让他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反正距离交战日也没几天,多死几个、失踪几个再正常不过了。不过就是多出一笔抚恤而已,刘氏商行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身为棋子,却没有一个棋子该有的觉悟。殊不知,棋子的命运从来都是棋手决定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刘卓开始不再相信身边的许多人,整个人也变得冷漠、孤独。妻儿父母除外,他们是刘卓内心深处的寄托与归宿。
小主,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本质不过是利益交换,投入太多的感情,又有何用?最终还是伤人伤己,非智者所为。只要有利用价值,纵使心思不纯、品行败坏,又何妨?
不知过了多久,王嗣澄迈着急促的脚步走进了厅堂。随后,一声响亮的汇报声打断了刘卓的沉思。
“大人,末将已将营中议论、传播、造谣之人,全部带至大帐外。全凭大人发落。”王嗣澄声音洪亮,在场的所有将领听得一清二楚,而且办事效率极高。
“走吧,一起出去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军中造谣生事。”刘卓一脸平静,起身说道。
随着刘卓起身走出厅堂,众将也紧紧的跟在刘卓身后。来到院外,数十人整整齐齐的站立着。
随后刘卓站在大门的台阶上开口:“今日,军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谣言。我不管谁说的,从此刻开始,但凡有坦白、告密、检举揭发者,罪减一等;负隅顽抗,包庇同犯者,罪加一等,一经发现,立刻杖毙。”
“你们也都是有妻儿老小的,不要被人误导、利用了。本官心善,不忍痛下杀手,可并不表示本官不会杀人。”刘卓一边劝着众人及早坦白,一边威胁着众人。
“王嗣澄,将这些人全部带下去,所有人单独讯问。但凡顽抗不语者,直接杖杀,无需上报。”刘卓直接定下了讯问的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