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非要把整个南洲大地都涵盖进去,命名山海。”
“一草一木,万千生灵,无尽山海…”
“这是何等魄力?”
“但他最后竟然嫌小,还说自己失败了,是个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之辈。”
“老夫不明白…”
“纳山海于双指之间…这都不够,他还想要什么?”
“南洲所有圣人中。”
“我敢说,没人比他更疯,也没人能真的看的透他。”
“他也是最不爱惜自己的本命圣器的。”
“因为他一直觉得那是个失败品。”
“在他辞去大神官的位置,退隐江湖后,最后曾与老夫寄过一封信,上面说…他在谋划个大的,也不知道最后成功了没有。”
“反正到现在,老夫也收不到他的信了。”
“他的气息,我也寻不到了……”
“就连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甚清楚。”
“但对于他这种疯子来说。”
“老夫宁可相信他还在世上,还在某个角落…下着他的大棋!”
“就算下到九幽,他也得折腾一番,拆上几座阎罗殿,请冥君手谈一局…方肯罢休。”
“你…觉得呢?”
季牧咽了咽口水,愣愣的看着兵圣。
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对于父亲的了解,似乎从来都不全面。
他所见到的,永远都只是对方展现给自己的、那温和没有架子的一面。
但实际上。
父亲作为棋圣算计天下、作为前代大神官时的无尽威严、甚至作为昆仑上一代家主之际的杀伐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