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打渔的在断水后还能去干涸的水道里捡些活鱼,摸泥鳅黄鳝,打猎的可是断收入好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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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呢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也不是有意背叛将军,实在是日子活不下去了。”
一个干瘦的老者把事情简单讲过,众人纷纷点头。
各家的男丁都到了场,接下来就是安排建庙的分工。
开采山石,伐木做梁,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好在大虾只是要求建庙,并未提及面积,大家心照不宣地决定按最小规格来。
比神龛大些就行。
至于将军庙的规格……想都别想!
凭它也配?
乡民虽没读过书,但不是傻子,稍微一琢磨就知道断水和滑坡事故是大虾干的,说不定附近山林没猎物也跟它有关,当然不会虔心信它。
若非大虾打着河神的旗号,定要去县里告它不可。
左思远家被分到二百片瓦,十斤粮食的任务。
父子俩踩着黏糊糊的泥巴,默默磕着脚回家,在大门口蹭泥的空档。
左思远低声说了句:“爹,我不读书了吧。”
左大山身形一颤,没说话。
蹭完脚下的泥走进院里,宽厚的肩膀一下子矮了几分,透着几分绝望的气息。
没办法,家里没有钱粮再供儿子读书了,哪怕先生不收束修,也供不起了。
左家的午饭是干稀两份。
勤快的妇人麻利地把干饭递给丈夫和儿子,又把糜子粥挑稠的给婆婆盛一碗,还有两个小儿女,比婆婆的又稀一点。
最后落到她时,满碗的粥尽是汤水,只剩碗底有几口糜子。
老妪满意地看着儿媳,心里升起希望,冲淡了老头子离去的迷茫。
“你也多吃些,家里全靠你保持,我就看着孩子,不大动弹,吃不了那么多。”
老妪趁儿媳分咸菜,把手里的粥推到她跟前换了碗。
“奶奶,等家里事了了,我想去县里找点事做,也能填补些家用。”
左思远大口大口吃着干饭配咸菜。
下半晌他要和父亲去外面背瓦片回来,不吃饱饭没力气,摔伤了又要平添许多花销,所以没办法谦让吃食。
正在推让糜子粥的婆媳俩如遭雷击,满是老茧的四只手停在半空,没了动静。
“哥哥为什么呀?先生不是说你学得快,不收咱们家束修吗?”
“对呀,哥哥说读书有前途,以后给花花买肉吃呢。”
稚嫩的童声仿佛一记重锤,锤在全家人的心坎上。
三个大人和一个半大小子同时红了眼眶,默默吃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