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是为了省,才光着身子挤被窝里取暖。
省下来这点粮食和钱能干什么呢?
新皇登基就丢了大脸,肯定不会再横征暴敛为自己抹黑,又有庙宇兜底帮助养殖,发放新种子,怎么还省成这样?
“穷怕了,不存个三五年的粮食,他们不敢放开肚皮吃的。”
云烨见他不开心,便查看他在想什么,然后出言安慰。
这种解释,舒阳也没奈何。
府城的百姓接受新事物更快,连带着县城以及靠近城市的百姓,目光都更加长远,所以敢吃敢买。
离城市越远,百姓的想法就越保守,吃用也畏手畏脚。
小平庄就属于后者。
“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吃饱饭不是一种罪过。”
舒阳摇了摇头,随李老汉进了他家院子。
李老汉的妻子本来要迎上来,看到有外人,就进屋喊了儿子出来。
这家人在村里倒是个例外,人人都穿了衣服,哪怕坐在床上的孕妇也披着夹袄,跟村里那些缩被窝里的人完全不同。
“去杀只鸡,把我存起来的酒拿出来!”
李老汉挺胸抬头地吩咐着,用最高规格招待客人。
跟他相处多年的妇人立刻明白了这是真杀,不是追着鸡满院子跑,做做样子。
“酒就不用了,我不大爱喝,身上倒是有些糖,煮碗糖水吧。”
舒阳拒绝了李老汉的劣质酒,怕喝中毒了,从怀里掏出一包红糖,馋的两个小孩儿鼻子直抽抽。
见状,他又拿了几块雪白的奶糖给她们吃。
两个女孩儿,能穿上整齐的衣服就不错了,虽然是男款的,以后肯定要传给弟弟。
但现在的衣服都是这样,一套衣服传四五个人都不在话下。
“舒庙祝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可能帮我们看看我家这一胎是男是女吗?”
李老汉小心翼翼地接过糖,递给二儿子,让他拿给媳妇去煮,又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话。
他两个儿媳,大儿媳生了两个女儿,二儿媳还没动静,要说不急,那是假的。
家里男丁少,在村里说话都没底气。
这也是他家为什么舍得在吃穿上大方的缘故。
要争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