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息点了点头,这下子,情况真的跟他们预想的一样,来到最差的一步了。范小息双手掐诀,化出一只金色信鸽,把所有想要表达的东西都装进金色信鸽的肚子当中,便让它直接往甘草堂的方向飞去。
虽然也早已寄信回去了,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真的需要一名大人来坐镇才行,无论是谁,只要能来,都会让他觉得心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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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大爷,你醒来啦,你可不能随便乱走动啊。你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范小息看见大爷醒来,便上前搀扶询问道。
“哎哟,小伙子,是你们救了我一命啊。多谢你们,多谢你们呀。”大爷对着范小息和陈鸿景拱手说道。
这是李大爷与陈鸿景他们第一次见面,范小息、高杼橄、陈鸿景三人留在了李大爷家,因为给李大爷治病,至少要一周的时间,所以其余三人便先前往溪万镇的客栈开房休息。
范小息和高杼橄便把李大爷交给了陈鸿景来治疗,所以,这也是陈鸿景的第一位病人。
“李大爷,剩下的让我来,让我来。”陈鸿景一手便把李大爷的斧头给夺走。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昨天就是砍柴的时候晕倒的,今天早上一醒来就赶紧下床,下午便又赶来这里继续砍柴,怎么会有人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见李大爷摆了摆手,斧头被陈鸿景拿走了,便只能捡起自己刚刚砍好的一根根木头,轻轻笑道:“这哪有不干的道理啊,要是不干活,让我在床上一个人独自坐着,那我只会想的更多。一个人老了,与其无所事事的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倒不如多出来干点活,有个念想,这才不那么容易得病。”
“我们没说不让你干活,可是你干活也要注意身体啊,劳逸结合才行啊。”陈鸿景说道。
李大爷没有理会,反而转移话题说道:“劳逸结合,没想到你那么小年纪,还懂得用这个成语啊。你们那几个师兄都没拦着我出来干活,证明我还是可以出来干活的。不像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一个爱赌,一个爱嫖。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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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鸿景听到后面的话之后,试探性地问道:“我老家那边之前也有这种人,他们都直接说生块叉烧都好过生你,然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李大爷,要不你也可以这样做?”
李大爷被气笑道:“哎哟,孩子,刚刚才赞了你。不能这样的,竟然当了父母,就要对孩子负责一辈子。子不教,父之过。只要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就有责任引导他们走回正道。”
李大爷把手中的柴放到大树下,看到陈鸿景那边的柴没有砍好,便靠在了树下,坐了下来。只见他把头上的那顶草帽给脱了下来,望着那刚刚过正午还不久的太阳,突然望向陈鸿景那边,张了张口。
陈鸿景突然睁开了双眼,满身的汗水不得不让他从记忆中醒了过来。陈鸿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时辰,跟第一天与李大爷上山的时辰一模一样。距离自己开审的日子,就只剩下两天了。
就在今天早上,林大状与徐慧心来找他了,林大状把昨天晚上再次调查李大爷尸首的结果告诉了陈鸿景,并且让陈鸿景一定要把自己与李大爷相处的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仔仔细细地给想起来,然后告诉他。至于徐慧心,只是说林大状争取过后,官府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鸿景看了看旁边牢房里的幕昔年,前辈还在睡觉,听到的气息很平稳,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反观自己,打坐修炼,都如此心神不宁,学习的路途还长着呢。他望着墙上留给犯人们透气的小窗,阳光照了进来,也不知道,李大爷的两个孩子,有没有后悔没有多陪陪李大爷呢。
两日之后,官府大门敞开,左右两边都站满了人,都是来听审陈鸿景害死李大爷一案的。只见县官大人叶清泉,右手拿起惊堂木,用力地拍了一下,全场安静了下来。
“传犯人,陈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