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对,可是现在胡汉矛盾很深啊。胡人不断趁机南下抢掠,而南下逃难的胡人也不断被汉人奴役,只怕是没办法和平共处啊。
而且,你们学习了汉人的文化,知道了汉人的弱点,怎么能保证不会回过头对汉人下手呢?”
刘渊站起身挺起胸膛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能履行自己所说的,事在人为,我刘渊必能做到!
再者,我祖先冒顿单于跟汉高祖约为兄弟,汉朝公主与我们和亲更是有扯不断的血缘关系,高祖也赐我们刘姓,所以我们跟汉人其实是一家人。”
我好佩服他的豪气,看着他眼里的光,我甚至隐隐有些想要跟随的冲动。
同时我也感受到了这家伙的野心,他对我袒露胸怀是因为我父亲死于司马氏手里,我自然不会去告密揭发。
但如果我不能让他放心的话,我也有可能会在接下来的路程里死于意外吧。
于是我借着酒意说道:“刘兄胸怀宽广志向远大实在让人佩服,但你真的高估我了。我父亲所结识的人大都是闲云野鹤,认识的为官者也都是追求道义的人。
说我父亲有意煽动造反,可我父亲哪里有什么势力啊,所以老实说我不值得刘兄你这么抬举。”
“这是哪里的话,天地为证,我是单纯的想要亲近你罢了,奚兄弟莫要多想。话说回来,你以后会出仕司马氏吗?”
我微微摇头道:“怎么可能,杀父之仇是没法报了,但要我去出仕真的做不到。”
“那你以后去哪高就?”
我落寞地摇摇头说:“不知道,我想先搞清楚一些道理,然后再说吧。”
刘渊挤了一下眼睛说:“你们不是说九世之仇犹可复吗?只要有心未必报不了,以后如果你想不好去哪里可以来找我。”
九世之仇犹可复……这是公羊派的东西,我了解不多,但这个派别是儒家最有血性的了。
我微微点头道:“谢刘兄。”
刘渊看起来挺高兴,“对了,把正事给忘了,听说你是去找东州大儒,我叔祖父刘宣也在那里,我写了封信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我带到?”
“一定。”
说完后他又拉着我喝了几杯,我装作不胜酒力又恭维了他几句,稍微露出了些对父亲死去后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