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局面,自也是感染了他这位将领,下意识的就将邱言看成是不同于平常之人,态度自然而然的便越发拘谨。
待这丁管退去不就,一脸谦卑之色的大当家便走了进来,若是此时那些江湖中人、寨中头领见到他的模样,定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眼下在这大当家的脸上,居然找不到半点之前的大义凛然与正气,取而代之的则是发自肺腑的顺从之意。
“罪民宋天魁,见过邱侯爷!”一走进屋里,这大当家竟是二话不说,两腿一弯,直接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给邱言磕了个头!
这般大礼,平日里只有对父母方可,便是那士大夫面对皇帝的时候,亦不需跪礼。
邱言看着面前的这个人,沉默不语。
那大当家竟然就这么额头贴地的跪着,邱言不出声让他起来,就一动不动!
几息过后,邱言方才开口道:“大当家能屈能伸,实乃人杰。”
这话语气平淡,但多少有些嘲讽之意,那大当家也不着恼,更不起来,只是低着头道:“大当家之名,罪民实在担当不起,还请侯爷直呼罪民名号,罪民此来乃是为了禀报大人一桩要事,此时关乎我大瑞江山安稳,更牵扯亿万黎民身家。”
说到这里,他住口不言。
邱言眼睛微微眯起,屈指一弹,口中道:“哦?竟有这般大事,你且起来,将事情清楚道来。”
“是!”大当家这才起身,却还是弓着身子,做出谦卑状,继续道:“这事也怪罪民贪生怕死,其实罪民本意也是向着朝廷的,却因受到几个神通之士的威胁,这才会走上歧路,与朝廷作对,犯下诸多罪责。”
邱言摆摆手道:“这些口舌之言,不必多说,你坐下的罪责,终究要有个说法,不过朝廷既然要招安,同样也有说法,也都不用多言,我且问你,你说的神通之士,可就有那驾驭黑风之人?除此之外,还有何人?那石盆你又是得自何处?”
那大当家闻言一愣,眼中露出一丝寒芒,同时掺杂有担忧之色,但也知道这时局势,顺势将头低下,就道:“那驾驭黑风之人只是后来者,只是此人神通广大,不可轻呼齐名,又有诸多手段要挟,罪民便虚与委蛇,真正的幕后黑手,正如侯爷所料,其实另有其人,石盆也是得自此人,只是罪民亦不清楚此人真正身份、名号,但几次接触,却也有些收获。”
邱言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大当家,他自然能够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此人隐藏极深,甚至拉出了黑风大尊在前面当做挡箭牌,又岂会被大当家轻易得知身份名字?
这大当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那人每次过来,都是穿着道袍,带着一副古怪面具,说话的时候显是刻意变声,但据罪民观察,此人年龄一概不大,而且极有可能也是官场中人!”
“嗯?官场中人?年龄不大?穿着道袍,戴着面具?”邱言听到这里,心里念头急转,同时因为得到了不少信息,亦感到有因果丝线缠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