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虞听晚脚步轻快离开,萧怀言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一对掺了黑芝麻馅儿的夫妻!”
魏昭微笑:“过奖。”
萧怀言压下思绪,想把正事早些说完,再去看看沈枝意到底要打扮得多花枝招展!
他正色。
“应殷那货寻你了?”
魏昭没理他。
萧怀言又道:“他近些时日得了个幕僚,极有本事。两年前应殷受圣令出京前往江南办案,就是他出谋划策帮忙破的。应殷惜才,想诏入门下,那人却以身体不好为由拒了。”
“也许是给的多吧,如今都进京给他当幕僚了。”
萧怀言不屑。
“听说很抠,还什么都要最好的。”
“我见过一回,看着比你这快要死的样子还吓人。脸煞白煞白的,都这个时节了,身上还披着厚实的裘衣。”
手里武器倒是趁手,魏昭试了试,还算满意,只是有几处笨拙需要改图纸。
“和你说话,倒是理我一回。”
萧怀言把酒放下:“储君死了,我不信其中没你的手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我说说,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啪嗒一声,武器被魏昭放到石桌上。
他取酒,打开瓶塞,径直给萧怀言倒了一杯。
酒色清亮透明,却不淡,浓而不艳,醇香芬芳。
“上好的西凤酒,尝尝。”
萧怀言都要气笑了。
“你挺会做人啊,拿着我的酒,来招待我?”
魏昭却不觉得有什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手腕轻转,酒水轻晃却不曾洒下来一滴。
“应殷和如今龙椅在上坐的那个,有什么区别?”
“用着你时千好万好,用不着你时就嫌你活的太久了。”
他语气平淡:“你该有数,当年我父亲之死并不简单。我若扶持应殷,顺国公府惨案便能重演。”
空气有过片刻的稀薄。
魏昭睨着他:“来寻我,这是……想好了?”
“不然能如何?”
从魏昭死里逃生回来却装重病,他就知道猜到魏昭心里存着事,会有一番大动作。
“不瞒你,我和父亲商量过了。”
“他虽没点头,可也没拦我。”
萧怀言垂下眼,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重重放下。
想笑,却格外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