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时常听她痛得哼哼，但没有去过医院，没钱。

菜很快就炒好，也没什么，简单的萝卜干，还有一盘青椒肉丝。

吃饭时候，哥哥方浩然才赶回来，穿着工作服，满是油污，就连脸上都有。

“最近厂里很忙，等会还得加班，我就懒得换衣服。”

方浩然洗了手，坐下来，端起稀饭稀里哗啦喝了几口，拿起烙饼，夹上萝卜干，大口吃起来。

两碗稀饭吃完，方浩然才抬起头，看着妹妹：“你参加歌星选拔赛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准备。”方怡然轻松地笑了笑，外面的烦恼，她从不带回家。

“你可要争口气。”方浩然瞪着眼，一脸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厂长闺女，唱歌跟驴叫似的，也报名参加了，和你不能比，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

“对啦，明天是不是报名到期了。”方浩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钱，拍在桌上：“五千，拿去。”

“不行，这是你娶媳妇的钱。“

方怡然急忙摆手，大哥谈了个对象，正在筹备彩礼，好像要结婚了。

“屁。”方浩然挥了挥手：“今天我去商量，她们家要一万，我可没有，你干脆拿去，筹够报名费，将来成为歌星，也为我们家扬眉吐气，玛德，昨天还有人和老妈吵架，说你想做歌星，就是做梦，你可要努力，不能让别人瞧扁了。”

“我……”

方怡然看着哥哥，忽然哽咽起来，眼中泪珠滚滚。

他们是双胞胎，说是哥哥，其实只是大了一个小时，可哥哥看起来比自己老了很多，鬓角竟然有点白发。

“啥也别说，我加班去了。”方浩然站起身，拿着一张烙饼，另一只手擦了一下妹妹的泪珠憨憨笑了笑：“我们老方家的人，不哭。”晚饭吃完，帮着老妈收拾完碗筷，方怡然心情有点郁闷，走出小院。

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眼前不断闪现哥哥那张沧桑的脸，还有老妈佝偻的背，唱歌这条路，是烧钱的，前期培养，老妈和哥哥花光家底，全力支持。

现在，哥哥把彩礼都拿出来，就为了赌一把自己希望很小的歌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