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罪 我已回来

嘭!啤嘶~

他用食指勾住拉环,一口气扯开口子,随即,冒出许多白花花的气泡,洒在了地上。年轻男子站起身,没在意多少,仰头一饮而尽。

干渴的喉咙被滋润,他猛地放下手中空空的罐头瓶,有一些橙汁落在了衣上。

年轻男子深深吸入一大口清气,心里感觉透着丝丝凉意。

他左手举着罐头瓶身,翻了一个面,正好对着帽檐下的眼睛。年轻男子整个人都很静寂,似乎,不爱说话,鼻孔中,淡淡的哼了一声。

扭过头,望着不远处的垃圾桶,又看了眼手中的空罐头,再将视线本身,放在了垃圾桶上。

他极小地挪动着步子,目光保持着稳定的一条线上,在心中,确定好最佳的位置,最好的距离停下。

男子慢慢举起手中的空罐,眼角余光,留意着来往的旅客,一秒又一秒,但在三秒即将迈到四秒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男子将手中的罐头,用巧力扔了出去,空罐在半空中旋转着,穿过一个个人流的间隙,划出堪称极近完美的优雅弧度。

在快要达到目标口时,却擦到了垃圾桶的边缘,弹射到了另一遍。

这‘球’,到底是没进!

帽檐下的男子,嘴角翘起自嘲的弧度,他的双手插-进了褪色的牛仔裤口袋里。

没有过多的言语,更没有微小的抱怨,一如孤独的旅行者,安静的踏上旅程。

走进了人群,仿若,融入大海的鱼,无那所谓的特殊光环,或鹤立鸡群。年轻男子,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灰点,平凡又普通,看过就忘了。

他接近了门,只离几步之遥,就可迈入那门外的世界中去。

但他,却在这时停了下来,满天的云海,已经隐隐可见,年轻男子的视线,垂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那逐渐开始消退的阴影,被耀眼的金色占据,一缕光,反射在帽檐下那张年轻男子消瘦的脸上。

旁边往来的人们,没有去打扰他的静思,以为男子在缅怀着什么,自顾自地避开了身子。

年轻男子呆立在原地,他感觉着身边流动中的风,眼角的余光,所瞥的人影,像快速翻动的画面,让男子心中,明确时间的流逝。

只是,短短的一分钟,但在男子看来,则若过了一个世纪的光景。

他抬起了头,帽檐下,露出一排夹杂着数根白丝的黑色长发,苍白的脸庞,完全暴露在阳光里,一双深邃空洞的眸子,淡漠的看着前方,男子无声地笑起。

他不在踌躇,迈步朝着某个方向的街道走去。

“我与你,在这座城市相遇,如今,只剩下我了!”

留下的话语,是落寞的思念,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的背影,充满了哀伤。

……

机场外的玻璃镜,洁亮通透,行人可以很轻松的看到里面的事物。但无人察觉,一朵漆黑的火焰之花,正于镜中世界,悄然绽放。

诡焰慢慢幻化成一个粉色长发的异国女子,她身着黑色的哥特丽装,裸-露的雪白手臂和那双美腿上,分别缠绕着蕾丝结带。

白皙的面孔,是倾罪的容颜,妖媚的身段,颠倒着众生的意志;华丽的贵气,缭绕着岁月的古老和苍凉的萧瑟。

女子自虚无而生,脚不着地,悬浮于空。

她平静的注视着时晟瞑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修长的玉指,牵拿着尊贵的黄金面罩,她轻轻抚摸着表面的纹理,不言一语。

殷红的瞳孔内,无尽诡邪的黑气,汇聚成墨海,拍袭着女子的神志,让她的心灵逐渐扭曲。

无动于衷的哥特女子,像是没有察觉到体内的异状,她漫不经心的吟唱起一首歌谣来:

The darkness of night goes out

(当黑夜的暗影开始消退)

When dawn befalls in the time between the times

(黎明降临在时代之间的时候)

And the grain in the soil,buried deep

(当果实在土壤里深埋的时候)

Shall not bear fruit unless it dies

(不能够结出果实的时候也就是它死了)

In the dark of Antumnos

(在安图诺斯/天国的黑暗中)

The Awen waves and life is conceived

(亚玟/灵光起舞并把生命构造)

Behold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