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山?”江河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记得李为人当年便是从琅琊山出世。
李平安似乎时常听他提起过这个地方,对那练气士的居所还感到憧憬:
“琅琊山上皆是潜修多年的练气士,他们手中会不会有医治爹爹顽疾的法子?”
“不清楚。”
江河不愿把话说地太死,但心里其实并未抱有太高的期望。
平安城当年的水阵便是琅琊山的手笔,在江河看来简直粗糙的不像话,很难想象把这般阵法当宝看待的琅琊山,会有什么悬壶济世的练气士。
但他没有否认,反倒给了李平安希望。
“我明白了,多谢师父!”
就好像千钧一发时把握了一线希望,李平安离去的时候脚步轻快。
江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叹气一声:
“你明白个屁了。”
无非是再失望一次罢了。
孟羌娥这才开口:
“你为何不把话说死?实事求是的告诉他,省的他浪费那些时间。”
“没用的。有的念头只要一定下来,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会执拗的前进,直到撞到南墙上才会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
哪怕我告诉他琅琊山上没什么他期待的可能,他也会抱着侥幸心理上山一试,以盼能寻到为李为人续命的方法。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说那些讨人嫌的话。”
孟羌娥有些惊奇:“虽然你平日里不怎么关注他,但看起来还挺了解他的。”
江河却摇了摇头:
“以己度人罢了。”
“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上,估计也会像他一样执拗。”
江河摇了摇头,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和他也算相像。”
“哪里像?”
“一样在异乡找到了归属,一样和归属选择了离别。我不知等我回到鲤国又该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
若是等我有日回到了鲤国,发现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老去、故去,我估计也会像他一样,试图弥补这些年所流逝的一切。”
“……你在愧疚。”
江河愣了愣,扭头对上孟羌娥的眸光:
“我们不是在说他么?”
她终于从他平静的眸中,读出了几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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