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两者结合相看。
故而他心有所感:
“或许是……敛息阵法?亦或是别的什么……”
纵使如此,也仍觉眼角抽搐:
“但不论如何,这都说明了……路任家、浊仙的布置,的确——就是这里。”
江河终于意识到,因为信息之间的差异,自己到底被路任家落下了多少进程。
正待此时,那被鱼玄机调遣去拿来皇陵图纸的护卫已然匆匆赶来,将手中成册的图纸恭敬交由鱼玄机之手。
江河伸手拿来,只作粗略翻阅后,转头对鱼玄机与顾青山道:
“皇陵之中未必安全,恐有浊仙手笔。我亲自下去,你们便在这里等我。”
这皇陵明摆着有问题。
江河仍然记得许多年前,剑宗一夜之间受难无数的惨案。
这般秽物,只在轻而易举间便能使灵境修士遭受污染,江河不愿顾青山冒这个风险。
鱼玄机与顾青山对视一眼,深知其中危险。
他们两人,一个凡人,一个人四境,纵使有心,面对浊仙之威也苍白无力。
深知陪同江河一同进入陵墓,反倒要成为累赘,两人终是点了点头,没有强求。
江河手中没有照明的术法,只得从乾坤袋中取出火折子,随手将自己的左袖扯下,将其点燃,再动用少许灵气维持火势,既不使其将衣袖燃烧殆尽,又不让其就此随风飘灭。
“小心。”
顾青山嘱咐道。
江河故作镇定,但心中却难免慌乱。
纵使从前的路任家似乎并未展现太过强悍的实力,但江河深知浊仙过去的恐怖,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心来。
只当他步步迈下阶梯之时,地穴中的潮湿感扑面而来,倘若江河不曾以灵气维系火势,只怕此刻那唯一的火光已然葬在了阴暗的甬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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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唯有自己踏步的声响,阴森角落中,亦是只有少许却又茂盛的苔藓,散发说不上来的异味。
顺着甬道至底,仍有一扇门扉,江河轻而易举地将其推开,偌大地穴之中,本该弥漫的尸气、腐气,似与龙气一并被收敛起来,致使江河感到鼻腔还算通透。
手中的火光照亮了地宫图册,江河环顾四周,将那被特意掩盖的龙气尽收眼底,追溯来源之际,顺带比照建筑图册,几乎是在一瞬判断出了那龙气的源头所在——
“居于正中,是鱼盛民的陵寝。”
纵使华帝如何骄奢淫逸,但到底是知晓长幼尊卑,借他一万个胆子,也不可能将自己死后的陵寝建造地比鱼家初祖还要豪华。
但这难不倒他。
既然没办法比初祖豪华,那便将初祖的陵寝翻修地豪华便是。
如此一来,自己的陵寝哪怕铺张浪费,也不至于算是僭越。
故而鱼盛民的陵寝,远比后世的历代皇帝要宽阔的多。
但这也不免让后世皇帝难做,致使地宫甬道错综复杂。
江河按照图纸一路前行,虽然陵墓之中的尽数尸气,已然被那敛息术与龙气一并掩盖,但许是心理作用,他仍是感觉周遭莫名有些诡异。
一路上,他并未遇到像是浊仙所设下的布置。
这让江河摸索之际,总觉得自己像是找了个借口来盗墓的。
为了保全自身,江河不免放出几只灵光蛊庇护身侧,又从乾坤袋中抽出张一剑符来严阵以待。
三年以来未有争斗,碍于没钱,他也没能补充多少符箓,总归还是省着点用为妙。
可直到他十分确定,自己已然走至鱼盛民的陵寝之时,他仍然未能瞧见什么浊仙的踪迹。
“这龙气分明有掩盖过的痕迹……浊仙到底想在这里做些什么?”
迟疑之间,江河于陵寝之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