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一边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摸着自己的小脑袋,弱弱地回应了一声,
“更何况,我也是一时气急才……”
“一时气急也不行。”
顾青山说教道,
“幺幺,你作为公主,代表的便是鲤国的脸面。
这也是车上只有我和江河,若是不提早改掉你的坏习惯,等你长大了,可就没人说你是童言无忌了。”
“我知道了啦青青姐……”
鱼幺幺乖乖点头,本就理亏,如今更是不敢反驳顾青山。
但她忽然瞥见对面的江河,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大盒子,正拾掇着里面乱七八糟的工具,一时间有些疑惑:
“江河,你在鼓捣什么东西呢?”
只见江河从工具盒中,忽地拿出了一张人脸面皮,不断细细地打量着:
“易容。”
易容工具这东西,江河也已经琢磨了有十天的时间。
他虽然对此并不精通,但在十天的琢磨之下,也能简单地易容一番样貌——披个面皮,再画个眉、描摹个眼线的事情。
他虽然不会制作面皮,但好在路任家曾经的人生里,似乎有过易容的时期,故而工具盒里有一张预设的面皮。
江河的要求本就不高,只要让人认不出自己的身份足以。
但鱼幺幺有些没搞明白:
“你为何要易容啊?”
江河只笑道:
“你不是好奇为什么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都在抓人,而没有引导百姓的舆论么?
我这不正要去引导么?”
“怎么引导?”
江河笑而不语。
而时间,又在沉默中悄然推移了两日。
在抓捕行动进行的第十四天时,更多的百姓‘锒铛入狱’,而不明真相的群众,心头喷涌的愤怒,更是抵达顶峰。
那对于朝廷的辱骂,已不再似起初般窃窃私语。
在有心之人的煽动下,转而扭转成了相当程度的议论,甚至带动了文人,对朝廷、对江河这位国师进行了批判。
那日江河在国师大典上的厥词被拽了出来,被人骂成,‘此人只会逢场作戏,糊弄人心’。
江河在大典之上斩龙的戏码,也被人识别出来,以‘弄虚作假’的罪名,被每个百姓熟识。
‘国师误国’的言论,霎时间成为了人心所向。
但只针对于江河个人。
因为不论是教化子民,还是公开讲学,薛正阳在百姓眼中都是一个办实事的好国师。
尤其是在江河风评每况愈下的当下,更是有人迫切希望薛正阳出来主持公道。
群众中,甚至有了把江河斩首示众的暴论。
但凡提及江河,是人是狗都要唾弃两声。
江河的名誉彻底扫地。
而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信息冗杂的茶馆之中。
那人样貌极为奇怪,很快便被人认作是易容失败后的弄巧成拙。
但这并不妨碍他带来的消息,彻底点燃了子民心头的怒火。
“我打听到那些被带走的无辜百姓,都被江河那国贼关押到哪里了!”
那人道,
“那些同胞,就被关在城郊不远的——东鲤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