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了三十年的仙,才修到人六境。
就这个水平,他哪能知道什么修补灵台的法子?
怪不得前面一个毫不理会,一个唉声叹气!
可如今已经搏得了鱼玄机的信任,自己不站出来,是否会错过这份享受荣华的机会?
国师之位一旦落入薛正阳的手中,凭借他的本事,培养出一支修行者军队似乎并不是难事,那自己于鱼玄机而言,便没有了用武之地。
得不到重用,无法与皇室建立关系,他也便享受不到无上的待遇。
富贵险中求,只做短暂思考,他便硬着头皮道:
“我自然有着修复灵台的办法!
江河只看对方有所犹豫,心中便已了然。
他笑道:
“那么,还望汪仙师告诉我是何种方法?倘若汪仙师能讲出一二,晚辈当即向您赔礼道歉。”
汪胜天只觉得这小子怎这般喋喋不休,硬着头皮道:
“这修补灵台之法,极为稀有,怎能说与你这个外人听。”
“仙师可以不说与我,直接说与薛前辈听不就好了?薛前辈乃万仙山大能,难不成还会觊觎你这补灵之法?”
好一招祸水东引,汪胜天眉头一皱,道:
“薛前辈固然出自万仙山,但我所修习的气血之法,与薛前辈并非一道。想来就算是薛前辈,也无法确信这补灵之法正确与否。”
“你且先向薛前辈说说看。”
江河不依不挠。
江秋皙曾与他介绍过,万仙山是个怎样的宗门。
它包揽百家之长,乃是无数道统混合一起的奇葩宗门。
兴许万仙山的弟子,终其一生只修行一种灵气。
但他们也多少对其它的道统,有着一定的了解与研究。
江河料定这汪胜天胡编的补灵之法,无法使得薛正阳信服。
毕竟这汪胜天真要有什么胡吹海咧,瞒天过海的本事,不至于修行三十年,最后反而混到黯然归乡,偏安一隅的惨烈局面。
汪胜天牙槽一咬,深知不能被江河带到窘迫的境遇中。
他连忙看向鱼玄机,有些急切道:
“陛下!这位小辈怎敢如此怀疑草民?草民既说有着为公主修补灵台的方法,那便自然是有的!否则,草民岂不是成了欺君瞒上之辈!
这小子如此看不起我,是否有些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陛下若是再不将此人赶出去,草民纵使身为鲤国子民,也怕是要不堪受辱,愤然离去了!”
江河再说下去,他就该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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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须向鱼玄机施压。
必须摆出一副有他没我的样子,来让鱼玄机把这搅局的小子赶出去。
这小子虽然救了什么‘国之重臣’,但那毕竟是过去式了,又怎可能有当下的亲生闺女重要。
更何况自己身居人六境,这小子只有人三境不说,还根基不稳。
于情于理,也是自己更重要一些。
之后便是使上一个‘拖’字诀。
哪怕无法修复鱼幺幺的灵台,也只需表现出一副‘竭尽全力’的模样便好。
毕竟到那时起,自己已与皇室搭上关系,想来鱼玄机也不会说什么才对。
充其量,不过是一切都没变而已!
“好,那你就走吧。”
鱼玄机沉思了片刻,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哼,小子,听见了没?”
汪胜天冷笑道,
“你目无遵纪,以下犯上,陛下让你出去!莫要在此耽误了后事,否则,我虽身为前辈,也不得不以大欺小,替圣上分担一些烦扰了。”
先让皇帝施压,自己再以武力胁迫么……
江河轻笑一声。
倘若自己无权无势,那结果也确实会如汪胜天所言一般,黯然离场。
只可惜——
“错了,汪仙师,错了。”
鱼玄机那雀跃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的确需要‘仙人’的尊重,但这并不是必需。
“陛下,什么错了?”汪胜天不解。
“朕的意思是,如果汪仙师不能向薛仙师说出修补灵台的方法,还执意要冒犯江仙师——
那你就自行离开吧。”
只可惜……皇帝陛下,站在我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