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你倒是守时,说巳时来就巳时来,不早也不晚,刚刚好。”
李相夷目光淡淡掠过她,“好说,李某向来守约,就是不知角姑娘的解药方子,默得如何。”
角丽谯掩面低笑一声,朝他招了招手,“不急,你过来,坐下咱们慢慢说。”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李相夷自然不可能真如她所言坐过去。
他在门口拉开一张椅子,一撂衣袍坐了下去,掸了掸膝间褶皱。
“角姑娘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李某有的是耐心听。”
角丽谯指尖轻绕颈边一缕黑发,眉眼含笑盈盈看向他。
“李门主可曾听过,这江湖上有一种香,名为柔情化骨。”
“闻之内力尽封,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说话间,蓦然身躯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了桌上,只是一双眼仍旧看过来,满目志在必得之色。
李相夷一愣,撑着座椅就想坐起来,却发现使不上半分力气。
角丽谯轻笑了一声,指尖抚过那支拨弄熏香的发簪,“我藏了这么年都没用上,今日,倒是便宜你了。”
李相夷拧眉,神色冷沉,没有说话。
角丽谯扬声唤了一句,“彼丘。”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李相夷一抬眼,便见云彼丘推开房门迈步进来。
他看了李相夷一眼,又看了角丽谯一眼,提步走到桌前,端起一杯茶水将那熏香浇灭。
角丽谯脸靠在桌面上,一双美目却秋波盈盈看着云彼丘。
云彼丘与她对视片刻,转身走向李相夷。
他步履缓慢,停在李相夷面前,低声唤了一句,“门主。”
李相夷抬起眼,一双眼眸冷得刺骨。
体内的扬州慢不断运转,很快便要冲破这所谓的柔情化骨。
角丽谯以碧茶解药为饵,又不惜自身中毒也要拖他下水,这个亏他吃得不算冤。
只是今后与女人打交道,需要谨慎再谨慎。
角丽谯轻快的笑出声,脆如银铃。
“李相夷,天下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间,耍得团团转?”
“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些男人啊,就是太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