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景:在BJ莫斯科餐厅一楼大厅

于远超(望着水中明月的倒影,闻着小花园里茉莉的清香)说:“我过去白天曾来过这里,在码头上船,往西去颐和园。晚上到这里,还是第一次。我喜欢这皎洁的月光下,波平如镜的河水,如冰面一般,摄人心魄。”

俞晓溪(咯咯地笑着)说:“还什么‘摄人心魄’呢,酸溜溜的。”

(不过,喻晓溪不能不承认,于远超身上的那点“小资产”的味道,自己还是蛮喜欢的。)

于远超说:“晓溪,最近有什么烦恼,说说吧。”

“我就是有点'当领导的烦恼'。什么事都要我策划、我决定、我拍板、我负责。搞得我天天晚上睡不好觉,工作压力太大。我想亲自操办’清代翡翠翎管研讨会‘,但是我现在太累,有些力不从心了。”俞晓溪坦诚地说了心里话。

于远超(笑了)说:“‘头和领导’,中国人也叫‘一把手’。在国外的管理学上,过去叫总经理,现在称CEO。‘头’是管谁的?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强帅底下无弱将。’当年,刘邦和韩信论兵,刘邦问韩信:’你看我能率领多少兵?‘韩信说:“10万。”刘邦又问韩信:’那你呢?‘韩信回答:’多多益善。‘也就是说,他多少兵都可以率领。刘邦说:’那你为什么在我的手下呢?‘韩信回答:‘陛下善将将。’韩信指出了最高领导者能力的关键,不一定善于带多少兵,但一定善于挑选和指挥将领。历史上,名将无数,但当了皇帝的,是刘邦和朱元璋这样的人,出名的是诸葛亮,他们决策于密室,决胜于千里之外。”

(稍停)于远超接着说:“你要学会分权,学会选自己的副手,也要学会用自己的副手。很多事可以让你的副总经理拍板决定,你只抓最关键的决策问题。很多事可以群策群力,集中大家的智慧,总是你说了算,别人也就懒得说了。当头的不会分权,累死也没人同情。现代管理学,不是要看你这个当头的有多厉害,而是要看你组织的管理团队有多厉害。中国人管理的最高境界是‘无为而治’。不是不治,而是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治’在无中。古人在做战略决策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很讲究辨证法。中式管理‘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讲究以德服人,让被管理者对管理者心悦诚服。和西式管理强调的规章制度不同,中式管理有时要有点变通,讲究一点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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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晓溪(认真听着,抬头)说:“你说的这些,对我的启发非常大,我需要回去慢慢消化。”

于远超说:“管理是操作性很强的东西,光靠理论不行。慢慢来吧,吃一堑,长一智。我十七岁在工厂当车间主任,生吞活剥了几本《管理学》,以为自己搞懂了。当时有职工迟到,我一律扣2分钱。那时,工厂职工多数人就是个二级工,工资35.5元,食堂一个炒圆白菜丝是5分钱,那时的2分钱也不是小数,你连着扣他3天,就扣掉一份圆白菜丝的钱。结果,我和很多职工的关系搞得很僵。后来,我在一些老职工的提醒下,明白了要‘变通’。我会在职工迟到时,先了解一下原因,要是家里有急事,老人孩子有病等原因,我就不扣钱了。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在我们这,全盘照搬西方的管理学,往往是行不通的。当然,中式管理也不是没有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