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秦府主认不出在下?”
老人一开口,不禁令秦明几人大吃一惊。他的声音清朗而干脆,与其老态龙钟的外貌截然不同。
“你是……”秦明上下打量着行至近前的老者,感觉似曾相识,未等老者再度开口,秦明忽然眼前一亮,难以置信道,“你是宋玉?”
“哈哈……”
伴随着一阵大笑,老者佝偻的身躯渐渐挺起,一瘸一拐的步伐随之恢复如初。满脸的沧桑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浑浊的双眸登时变的明亮而深邃,自嘲道:“秦府主好眼力,看来在下的易容术只学到一些皮毛,实难以假乱真。”
“你……”秦明满眼困惑地望着宋玉,愕然道,“你为何这副打扮?”
“昨夜的事,想必秦府主已有耳闻。”宋玉笑道,“洛天瑾在自家门前吃了哑巴亏,岂能善罢甘休?今日一早,他派人四处追查我们的行踪,我若非乔装改扮,又岂敢继续留在洛阳城?”
一提起昨夜之事,秦明不禁怒从心起,不满道:“你来的正好,秦某有些事想向你讨教讨教!”
“我知道秦府主为何不悦。”宋玉对秦明的态度似乎早有预料,故而处变不惊,含笑道,“这正是我冒险来访的原因。”
“什么意思?”秦大冷声道,“莫非你们得了便宜还想卖乖?”
“何必说的如此难听?”宋玉缓缓摇头,“秦府主生气,无非是气我们利用秦家向洛天瑾发难之际,趁机救出金剑坞弟子。其实,秦府主前夜又何尝不是打着我们的名义,上演一出苦肉计?”
闻言,秦明的眼神陡然一寒,斥道:“若非尔等不义在先,我岂能出此下策?”
“秦府主稍安勿躁,宋某前来绝不是为狡辩,更不是为推卸罪责。”见秦明怒气正盛,宋玉赶忙话锋一转,主动让步,“此事未与秦府主商议,是我们不对,望秦府主海涵。”
“金复羽让我打着名正言顺的旗号,向洛天瑾讨要‘玄水下卷’。”秦明沉声道,“而后又派人在城中杀人放火,而且将这笔账算在我头上,迫使我不得不使出苦肉计摆脱嫌疑。如若不然,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
“是是是。”宋玉连连点头,“秦府主做的一切都是情理之中,宋某绝无半点不满。”
“你可知,如今的洛天瑾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秦明冷声道,“他之所以不敢见我,是因为自知理亏,担心失信于我,遭到天下英雄的鄙夷。于是他派柳寻衣敷衍我,处心积虑地寻找我的破绽,只要我露出一点马脚,他们马上借题发挥,反咬一口,让我有理变没理,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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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坞主说过,秦府主在洛阳城如履薄冰,如临深渊,一定十分不易。”
“既知我不易,为何还要自己人害自己人?”秦明恼怒道,“我如此信任金复羽,他为何在背后拆我的台?”
“宋某对天发誓,坞主对秦府主只有肝胆相照之情,绝无过河拆桥之心。”
“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丫头,竟将我当成棋子,难道不算拆台?”秦明冷笑道,“看来在金复羽心里,秦某的地位远不如一个丫头片子……”
“秦府主此言差矣!”宋玉神情一禀,正色道,“秦府主只知名不见经传的丫头,却不止这丫头究竟是何人?”
秦明眉头一挑,戏谑道:“何人?难不成是你家坞主的女儿……”
“不错!”宋玉郑重其事地点头道,“艾宓正是我家坞主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