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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于此,秦天九的脸上陡然涌出一抹阴毒之色,转而看向眉头紧锁的秦明,提醒道:“秦苦虽流落在外,但他毕竟是秦家的长子长孙。此人不除,你永远不是秦氏正统。”
此言一出,秦明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苦笑道:“当年,若非爹一心偏向大哥,无视我的勤奋,我何至于出此下策?更不会闹到兄弟阋墙的荒唐地步。想当初,爷爷创立河西秦氏,为维系秦家的香火鼎盛,保持秦家在江湖中的不败地位,钦定‘能者上,庸者下’的家训。却不料,爹竟断章取义,只论辈分上下,武功高低,却不论权谋、心智及城府。他对大哥百般疼爱,倾囊相授,对我却不闻不问,爱答不理。在他眼里,大哥永远十全十美,而我却是身无长物。若非爹如此不公,我断不会斩尽杀绝。”
“自古成大事者,无不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秦天九安抚道,“想当年,唐太宗为夺帝位,不惜发动宣武门之变,斩杀手足,逼李渊立其为皇太子,可谓惨无人道,残忍至极。然而,结果又如何?贞观盛世,天下太平,文修武备,国富兵强,后世之人无不对其歌功颂德,历代史官亦是称赞有加。纵使当年李世民弑兄夺位,依旧不妨碍他千古流芳,万世扬名。有道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成王败寇乃亘古不变的铁打规矩。当初,你大哥虽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性情优柔,太重意气,实在难当大任。如果秦家由他掌管,只怕早已在江湖的腥风血雨中消散殆尽,断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成就。因此,就担任秦家之主而言,你远胜于他。”
“九叔此言,让我无地自容。”秦明谦虚道,“秦苦的命运与他爹截然不同,却能单枪匹马闯出一番声名,足见此子确有过人之处。”
“秦苦自幼天赋异禀,练同样一套刀法,别人需要三五月,他寥寥数日便可施展自如。”秦大感慨道,“秦苦至今尚不足三十岁,年富力强,前途无量。我担心,若不能及时遏制,此子他日必成府主的心腹大患。”
“遏制?”秦明眉头一挑,反问道,“如何遏制?”
“这……”秦大一愣,同时面露踌躇。在秦明饶有兴致的目光注视下,他突然眼神一寒,恶狠狠地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的建议是……”
言尽于此,秦大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抹,含义不言而喻。
“你想杀他?”秦天九嘲讽道,“秦苦敢来,必然做好万全准备。眼下,他巴不得我们去找他。”
“九叔所言不错!”秦三沉吟道,“现如今,即便我们不杀秦苦,只怕秦苦也会追着找我们麻烦。”
“既然如此,我们还犹豫什么?”秦二怂恿道,“与其等他找上门,何不先发制人?”
“谈何容易?”秦天九冷笑道,“秦苦如今在什么地方?”
“和贤王府的人在一起……”
“那便是了!”秦天九打断道,“秦苦一向独来独往,如今为何与贤王府的人混在一起?据传,不久前柳寻衣已将秦苦招入贤王府,而洛天瑾对此并不反对,秦苦也未否认。今日看来,这个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若真如此,我们想对付秦苦则变的十分棘手。”秦大恍然大悟,不禁面露担忧,“有洛天瑾做他的靠山,难怪秦苦敢有恃无恐。”
“洛天瑾?”秦明一脸不屑,蔑笑道,“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又如何能保住秦苦?去年,他和少林、潘家串谋演戏,致使‘玄水下卷’至今下落不明,这笔账我尚未找他算清楚,他岂敢再插手我与秦苦之间的恩怨?”
“此话不假。”秦天九道,“秦苦毕竟是秦家子孙,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说到底是秦家的家事。洛天瑾身为外人,岂能横插一脚?更何况,贤王府眼下身陷囹圄,洛天瑾更是四面楚歌,哪有精力去管秦苦的闲事?”
“如此说来,我们可先下手为强?”秦三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精光,主动请命道,“府主,我愿去会会秦苦。”
“不急!”秦明慢慢悠悠地摆手道,“若我们与秦苦私斗,便是破坏武林大会的规矩,让金坞主他们为难。眼下,秦苦明知我们近在眼前,却一直静而不动,料想也是这层顾虑。既然他不动,那我们也不动。当务之急,是帮金坞主对付洛天瑾,搬倒洛天瑾,秦苦将失去他最大的依仗。到那时,我自有一万种法子,好好管教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