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秦家,还有谁想置爷爷于死地?”潘云愤愤不平地辩解道,“他们先偷,偷不着就强行索要,可一直未能如愿,因此恼羞成怒,杀死爷爷……”
坐在一旁默默聆听的洵溱,突然缓缓摇头,随后淡淡地说道:“杀你爷爷的人,不是河西秦氏,凶手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潘云五官狰狞,对洵溱怒目而视,斥责道:“这位姑娘,我潘家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说这种话?难不成河西秦氏给了你什么好处?”
不等柳寻衣设法圆场,洵溱却轻蔑一笑,不以为意道:“阁下不必怄气,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因为你们与秦家有仇,被秦家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所以你心里痛恨秦家,因此便认定秦家就是杀害你爷爷的凶手。其实不然,以河西秦氏的手段,若真想杀人,岂会等到今天?又岂会只杀你爷爷一人?他们大可将你潘家满门诛杀,将此事变成永远也解不开的悬案。如此一来,岂不更加省事?又何必留下你这个活口,跑来贤王府求助?甚至任由你到处宣扬河西秦氏恃强凌弱,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洵溱的一席话,虽有些不近人情,却也道出了其他人心中的疑惑。
潘云犹豫片刻,转而向洛天瑾跪求道:“洛叔叔,无论如何,求你一定要为我潘家做主!”
洛天瑾神色一正,应允道:“世侄放心!我与潘八爷是莫逆之交,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我洛某人绝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我早就答应过潘八爷,一旦他驾鹤西归,我定会替他照顾潘家子孙。你且下去歇息,天亮之后,我派人和你一起赶回颍川,一者,为潘八爷吊丧。二者,查清此事的前因后果,慰藉你爷爷的在天之灵。三者,助你潘家扫清麻烦,摆脱困境,重归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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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洛叔叔!”洛天瑾的话令潘云如释重负,两行热泪再次不争气地滚落下来。
“去吧!”
送走潘云,洛天瑾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谢玄,道:“你意如何?”
“府主,这件事可大可小,我们应小心处置才是。”谢玄满眼担忧地说道,“万一因此与河西秦氏撕破脸,只怕日后要生出大乱子。依我之见,杀人者未必是秦家,秦明虽因‘玄水下卷’之事,对潘家耿耿于怀,但看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仍懂得拿捏分寸,并极力克制手下。秦家虽叫嚣不断,但却并未真的做出出格之事。”
“眼下,江湖中支持秦家的人,远胜于潘家,秦明大可不必越轨行事。”凌潇潇分析道,“他只需不断造势,利用舆论和流言,迫使少林和潘家做出交代即可。都说‘人言可畏’,少林一向德高望重,如今被人指指点点,岂能视若无睹?这段时间,少林一直在追查‘玄水下卷’的去向。只可惜,究竟是什么人从悟禅手里骗走刀谱,到今天……仍未查出半点线索。”
听闻此言,众人无不面露惋惜之色。唯有坐在角落的洵溱,眼中却不经意地闪过一抹古怪精光。
“江湖流言,说少林寺监守自盗。”邓长川瓮声道,“起初我不太相信,但‘玄水下卷’一直杳无音信,好像人间蒸发似的,以至于我现在也开始有点怀疑……”
“休要胡言!”洛天瑾喝止住邓长川的揣测,沉声道,“少林一向光明正大,绝不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此刻,你们无需商讨‘玄水下卷’的行踪,只需告诉我,颍川之事应该如何处置?”说罢,洛天瑾再度将目光转向谢玄,道,“你刚才说此事可大可小,意思是……”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谢玄直言道,“我们只需派人前去吊丧,顺便替潘家解决东湖帮的余孽即可。至于潘八爷之死……最好不要深究。”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