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柳寻衣此话一出,何善猛地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还颇为不屑的目光,顿时变的紧张热切起来。
“我知道何大人的岳丈,一向对中原的古玩字画极富兴趣。他的大女婿,当年就因为献上一件稀世唐三彩,故而从四品知州,直接擢升为二品同知。”柳寻衣察言观色,不紧不慢地向何善解释道,“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何大人却仍只是四品官,以大人的满腹才学,实在是大材小用。呵呵……自那之后,凡遇大人岳丈的寿辰,何大人必会挖空心思,千方百计地设法讨好,以求受到重用。只可惜……大人所赠寿礼,往往都是些庸俗之物,难入岳丈法眼。但今日这幅晴川山水图,却是难得一见的稀世珍宝,比之当年的唐三彩还要珍贵百倍千倍。若何大人能将此图献于岳丈,莫说是二品同知,就算是当个一品官……也未尝不可?”
“咕噜!”
闻听此言,何善下意识地吞咽一口吐沫。对于此图,他虽早有耳闻,但却是可遇而不可求。
“素问……咳咳……”何善缓缓开口,喉头忍不住地一阵阵发紧,“素问此图乃稀世珍宝,不知你又是从何而来?这图……又是真是假?”
“稀世珍宝固然难寻,但也要分是什么人去找。大人公务繁忙,日理万机,自然无暇去找,而贤王府却是门生故旧遍天下,想找区区一张图,岂不是易如反掌?今日师爷也在此,听闻他对古玩字画颇有研究……”柳寻衣笑道,“何不让师爷上眼,一鉴真伪?”
见状,早已按耐不住的何安迅速冲上前来,如获至宝般俯在桌上,小心翼翼地细细观瞧。许久之后,何安面色惊骇地看向何善,难以置信地感叹道:“大哥,此图是……真迹……”
“嘶!”何安此话,令何善的精神再度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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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大人肯交在下这个朋友,不但你私养小妾的事不会被捅出去,就连这幅晴川山水图,在下也愿双手奉送。”柳寻衣神色一凝,伸手指向一旁的木箱,正色道,“并且,这里还有白银十万两,也一并孝敬给大人。”
话音未落,许衡已将箱盖掀开。顷刻间,一枚枚璀璨白银浮现而出,耀耀生辉,夺人耳目,直看的何安和那三名小妾眼睛发直。唯独何善,却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踌躇模样。
柳寻衣先是威逼,而后利诱,将火候拿捏的如火纯情,恰到好处。
“你……”何善瞥了一眼木箱,又看了看桌上价值连城的晴川山水图,强压着内心波澜,反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直说吧!你究竟想让我替你做什么?”
“聪明!”柳寻衣称赞道,“何大人快人快语,在下便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何大人知道我是贤王府的人,那也应该知道,我家府主与潘八爷交情匪浅。如今东湖帮对潘家咄咄相逼,我家府主自然要对其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柳寻衣紧紧观察着何善的反应,见他仍是气定神闲,目无波澜,方才继续说道:“东湖帮之所以能在颍川欺行霸市,为所欲为,究其根源,只因其受到官府庇佑。李老虎更是视大人如再生父母,对大人三天一孝敬,五天一上供,巴结不断。其目的,无非是想让何大人做他的靠山,好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在颍川地界称王称霸。因此,在今日的颍川,李老虎狂傲自大,目中无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如同猪狗,但唯独何大人,他却是断断不敢怠慢。”
“那又如何?”何善狐疑道,“我知道你想对付他,此事我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给贤王府面子,至于其他事……我不想过多插手。”
“眼下李老虎整日龟缩在东湖帮内,要对付他并不容易。所以我想引他出来,但却又请不动他的大驾。因此想烦请何大人出面,将李老虎‘请’出来。”柳寻衣开门见山地说道,“只要李老虎一到,何大人的三名小妾、十万两白银,以及这幅晴川山水图,你可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