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为何带我来东湖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下午离开潘府后,满腹疑惑的潘春一路不停追问,但丁翠却始终一言不发,径自前行。
入夜,娘俩儿一路来到东湖帮老巢,面对虎视眈眈的东湖帮弟子,潘春满心忌惮,但丁翠却如出入无人之境一般,一路引着潘春直奔老巢腹地。令潘春大为不解的是,他们一路走来,沿途所遇东湖帮众无数,却无一人出面阻拦。
丁翠轻车熟路地将潘春带入议事堂。此刻,李老虎已在此恭候多时,除他之外,左右还分别坐着十几个彪形大汉,这些都是在颍川地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有东湖帮弟子,也有其他帮派的老大。
“娘。”潘春右手紧紧按着刀柄,左手轻轻拽了拽站在身前的丁翠,满眼提防地环顾堂内众人,低声道,“小心,这些人可都是……”
“春儿,跪下!”不等潘春把话说完,丁翠却突然神色肃穆地一声喝令。直听的潘春一愣,错愕道:“娘,你说什么?为何让我跪下?”
“跪下!”丁翠再次轻喝一声,与此同时,她还用手去按潘春的肩膀,“你若还听娘的话,那便跪下!”
潘春虽满头雾水,但却拗不过丁翠,只能缓缓跪倒在地。虽是跪着,但他的双眼却一直小心打量着四周。
突然,丁翠伸手一指李老虎,对潘春下令道:“春儿,叫爹!”
“什么……”
“跪好了!”
潘春大惊,欲要下意识起身,但却被丁翠突如其来地一巴掌,给狠狠打了下去。
“娘,你在胡说什么?”潘春惊呼道,“你是不是糊涂了?”
“春儿,你住口,好好听娘说。”丁翠正色道,“其实潘武并非你的亲生父亲,他才是!”
顺着丁翠手指的方向,潘春满目诧异地望向面带笑意的李老虎,一时间,内心五味陈杂,复杂之至。这个消息岂止令他难以置信?简直是危言耸听。
潘春眼中既惊恐又疑惑,既忐忑又迷茫,看着面前的李老虎,他的思绪瞬息万变,根本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潘春想笑,想尽可能露出轻松的笑容,以此缓解眼前的尴尬。可他的笑容才刚刚绽放,却又不由自主地凝固在嘴边,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倔强地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娘,你骗我。我是潘家的子孙,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娘没有骗你。”丁翠言之凿凿地说道,“春儿,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潘家对我们娘俩儿来说,其实是外人。”
“不……”潘春表情僵硬地连连摇头,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潘春,是潘初八的孙子,潘武的儿子,我……”
“潘武已经死了!”丁翠看着几乎疯癫的儿子,突然大声喊道,“若不是为娘及时给你解药,你今天晌午也死了……”
“什么?”丁翠此言一出,潘春登时呆若木鸡。他瞪着一双惊恐而迷茫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丁翠,忙不迭地追问道,“娘,你说什么?你说我爹他……死了?为什么?我爹为什么会死?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才一下午的功夫,就什么都变了?娘,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丁翠俯身跪在潘春身边,伸手抱住潘春的脑袋,痛心疾首地解释道:“春儿,你听我说,你不是潘武的儿子,李老虎才是你爹。你也不是潘家的子孙,你是东湖帮的少帮主……”
“是你害死我爹?”潘春突然眼睛一瞪,愣愣地凝视着丁翠,怒声道,“是你的茶,你给我们的茶里有毒,是不是?”
“是!”丁翠咬牙切齿地承认道,“潘武对我整日横眉冷目,拳打脚踢,他根本就不把我当人看,生活在他身边,我如同身在地狱。其实我早就想杀他,今天为娘终于能如愿以偿,我高兴!我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