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本就不算大,柳寻衣三两步便走到门前,他的心此刻已提到了嗓子眼,内心五味陈杂。其背对着众人的脸上,五官不断挤弄变化着,那副“大意失荆州”的懊悔模样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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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有片刻停留,柳寻衣伸手拽开房门,他深知做戏要做全套,若是现在自己表现出半点犹豫,只怕非但得不到洛天瑾的信任,说不定自己的小命也会一并丢在这儿。
“吱!”
伴随着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柳寻衣微微耷拉着脑袋,高高竖起的耳朵一直聆听着洛天瑾的动静,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错过洛天瑾的挽留。
只可惜,他在房门前刻意驻足,也未曾听到洛天瑾的半点声响。
柳寻衣紧皱着布满汗珠的额头,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好不容易争取接近洛天瑾的机会,没想到就这样白白错过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再耽误半分,索性一咬牙一狠心,决定改日再另谋机会,于是迈开大步走出房间。
“请留步!”
就在柳寻衣转身步入走廊的同时,洛天瑾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沉寂,在柳寻衣那“噗通噗通”的剧烈心跳声中轰然响起,令思绪万千的柳寻衣如遭受雷霆一击般,身子猛地一颤,迅速立在原地。他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眼中亦忍不住闪现出一抹狂喜之色。
不过由于他此刻人已是站在走廊,故而他的怪异动作和表情并没有被洛天瑾几人看到。
“贤弟快回来,府主叫你!”见到洛天瑾松口,林方大赶忙跑出房间,一把抓住柳寻衣的胳膊,将惊魂未定的柳寻衣“野蛮”地拽了回来。此刻柳寻衣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不过他的脸上仍旧故意表现出一副愤愤不平的生气模样。
“不知洛府主还有何吩咐?”柳寻衣佯装口服心不服的样子,阴阳怪气地问道。
“刚刚我不过是在与你说笑罢了,你不必当真。”洛天瑾似乎天生就不会向别人道歉,以至于此刻向柳寻衣赔礼都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晚辈不敢!”柳寻衣经过刚才的惊险,此刻也不敢表现的太过自以为是,赶忙见好就收,正色道,“我不过是个江湖中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来历、身世、武功对洛府主而言都是极为陌生,甚至连我的名字是真是假洛府主都不知道,因此对我有所怀疑也在所难免,不过晚辈真的没有欺瞒洛府主的必要,而且也没有那个胆子。”
洛天瑾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柳寻衣,待柳寻衣表明心迹后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相信你。”
“真的?”柳寻衣闻言大喜,急忙追问道,“洛府主真的肯相信我?那洛府主是不是也愿意收留晚辈?”
“先别急!”洛天瑾道,“我虽相信你,但却不代表你可以留在贤王府。贤王府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但却也有自己的规矩,并非什么人都能轻易成为贤王府弟子。”
“规矩?”柳寻衣当然知道洛天瑾话中的意思,忙不迭地问道,“只要洛府主肯收留晚辈,什么规矩我都愿意遵循。”
邓长川道:“贤王府内除去府主、七雄及府内家眷外,弟子分属八门之下。因府主出身于武当,故而以道学命名,分别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此八门,其中开、休、生为上三门,死、惊、伤为下三门,杜、景为中平二门。虽分为八门,但贤王府弟子却是同辈而论,相互之间只以人品武功论高低,绝不会因为出身贵贱而所有区别。八门各设一门主提领门下弟子,上三门设一白执扇,下三门设一黑执扇,中平二门设一青执扇。三位执扇的地位在八位门主之上,再往上便是王府七雄,而后方才是府主。”
听到邓长川的话,柳寻衣不禁暗暗称奇,虽然他早就知道贤王府能做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定绝非小门小派,但却也没有料到其内部弟子,竟会划分的如此严苛。外人只知道北贤王洛天瑾和贤王府七雄的名讳,对于府中其他人一律视为寻常弟子,却不成想这些弟子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细致的划分。
想罢,柳寻衣将疑惑地目光投向林方大,却见林方大憨笑道:“贤弟,愚兄虽自幼在贤王府内长大,多年来深受府主的教诲。不过奈何我天生愚钝,至今也只能做个休门的门主罢了。”
柳寻衣根据林方大的武功,心中对贤王府内众弟子的武功高低有了大概预料。
邓长川接言道:“上三门多是贤王府自己培养出来的弟子,这些弟子的武功全部是由贤王府所授。中平二门因为负责府中大小事务,以及贤王府在外的诸多产业,故而多是府中家眷或府主亲信。所以一般外来之人进入贤王府,大多是入下三门。下三门的弟子中,大部分人因为在入府前便已经习得一身武功,而且多是久经考验的高手,因此论高手之数,下三门反而要比上三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