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黄鸿不怀好意的窃笑着,对温柔这位一路看着成长起来的老部下明知故问。
温柔的心头怦然一动,又强作镇定的扭着鼻子回道:“谁知道你有多少老朋友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黄鸿好像很喜欢看这个和自己闺女差不多的丫头,露出和平常那种端庄严肃迥然不同的表情。
她也老大不小的了,一直忙着工作,也该有点自己的私人生活了,可惜队里局里那么多好小伙子,愣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动心的,也不知道她的条件到底是多高。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猜闷解谜呢!”温柔怼了一句,又转移了话题,“还不如说说现在这案子怎么办呢?现在下边的人可都在议论纷纷,到底是谁下令终止行动的?是局长,法司、还是……郡守?”
说道后面,温柔也自觉的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看温柔不仅不接招,还反而把话头又引向了他不想讨论到的问题,黄鸿无奈的伸手一摇,想打断她的话,结果还是让她把话说完了。
黄鸿一拍脑门,颓然的坐到椅子上。
椅子很软很舒服,能把人体贴温柔的包裹在其中间,然而他却只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温柔当然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以她的性格,让她不把话痛快说出来,那就简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如果不挑明了,一切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直接挑明了,也就意味着,她,和他们,讲直接去面对来自几乎整个郡府的头头脑脑的泼天压力,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要顶风犯上,要把天捅个窟窿。
毕竟能把本来一个运营的好好的学府,一个聚集了几万十几万莘莘学子、多少名师高才在其中生活、学习、研究的一郡文教重地,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搞成现在这般破败不堪、十分混乱的模样。如果仅仅是一两个官员、三五个开发商,是绝对做不到的!
只有最上层的领导层,无论是默许还是直接参与其中,才有可能做到这般程度。
推村破户、拆宿舍、圈地皮,废书馆、弃礼堂、毁操场……一步步挤压蚕食各院系师生们的学习和工作空间,誊给那些贪得无厌的房产开发商,来建设他们美其名曰的学府新区,大建其花园别墅、联排公寓等高端项目。
这里面该有多少里吃外拿,多少流转回扣,多少贪污腐败,也是可想而知了!
如果再加上之前历年来发生在东方大学里的各路或者潦草结案或者甚至直接就不了了之的案件官司,大到裸尸沉河,小到钱色交易,这里面有多少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在正当青春,辛苦求学的大好年华,沦为了某些高官巨贾的玩物,甚至是消耗品?!
早在她温柔还在银河路那个小小的派出所做一个普普通通警员的时候,就不知听说过多少类似的案子,可惜那时候她人微力薄,只能把那些案子当成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故事听。想管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