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挣扎,更没呼救,静待死神带走。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着她胳膊,将她从水里扯回岸上,女子呛了水,趴在地下使劲哭泣咳嗽。
“姑娘为何寻死?”待女子安静下来,周苍问道。
“你让我死,别管我。”女子边说边又往河里爬。
“蝼蚊尚且偷生,你一心寻死,莫不是遇到什么天大的冤屈?你不妨讲出来,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周苍遇见多这种轻生之人,一两句话就能打开他们的心扉。
果然,女子停下来,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我当然有冤屈,可是讲了又有什么用,没人能替我伸冤。”周苍笑了笑,道:“未必。但若你舍身投江,可真合了那害你之人心意。”
这笑容有点不合时宜,可却给了女子信心,疑惑盯着他,虽不相信,可死都不怕,还怕失望吗?当下她开口讲述冤屈,当中几次被悲伤打断,说着说着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原来这女子叫玉华,时年十七,一年前她和女伴结伴同游华山,路上遇到一个浪荡公子哥对她纠缠,玉华自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那时双方父母本拟玉华满十八岁即行嫁娶事宜,当然对这种狂蜂浪蝶不予理睬,但这浪子不知从那里搜索了她的底细,不但上门滋扰闹出很大动静,更去欺负她的恋人,不断派人殴打恐吓,迫不得已,她和情郎只好私奔,躲到华州城外偷偷摸摸过日子,尽管他们很小心,但还是被那恶公子给找到,这次直接将他丈夫打死,把她禁锢至别院,大肆招呼朋友来凌辱折磨,过了半年才给放出来,可怜玉华这时已怀有身孕,挺着大肚子有家不敢回,走投无路之下,便想一死了之。
“可恶!”周苍笑容渐渐消失直至怒喝,问道:“那恶霸是谁?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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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叫钟之宏,住华州城外,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离这条浯水可能有一百多里地的距离。”
周苍点点头问:“你肚里这孩子是谁的?”玉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周苍道:“想不想留?”
这话可正问在玉华心坎上,若是丈夫的种,当然得留下,可若不是,生与不生,都觉眼冤恶心。
周苍一声叹息,道:“我有个做大夫的朋友,医术十分高明,反正你眼下也无去处,不如便先去她那里住下养好身体,再慢慢作决定不迟。”
再说楚棠睡前喝了个大醉,根本不知外面发生了那么多事,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惊醒。这种脚步声不同一般人走路发出的声响,那是有人为隐藏自己行踪而刻意轻轻走路所发出声响。
屋外,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把院子团团围住,有几个人展开轻功跳上院墙,打量院内的动静。
东厢房窗户突然透出烛光,跟接着有人手持火把跳了出来,这人正是楚棠,他扫视了东西两面墙上的夜行人,朗声道:“门外的十七位朋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那群夜行人心中皆是一颤,这家伙竟判断出他们一伙有十七人,看来这家伙不简单,有着高深的道行。行踪败露,一名夜行人干脆将院门踢飞,十多人一块儿涌进院内。当先领头的是个瘦高汉,他走到楚棠身前一丈处停下,冷冷地道:“叫屋里的人全部出来。”
楚棠见他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他却不生一丝儿惧意,沉稳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