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来风道:“今日早晨有人上我们庄里生事,被我们打败驱赶,我和你二师叔追踪至此处,见天色已黑,又想起马师侄在番禺公干,便寻过来找一落脚之处。”
马化云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到庄里生事,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两位师叔,可用了晚餐,请到前厅坐席,师侄立即准备酒菜。”
双方都知对方心中想什么,却都没有点破。
马化云心中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难道铁沙苍并不是南门来风派来的?这可糟糕透顶,本来想去尾着他,偏偏你又这个时候到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小姐被南门来风带走还情有可原,若是被外人抢走,那可是万死莫赎之罪,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心中乱成一团,脸上不安神情自然而然表现了出来。
白天一进门便觉不妥,不大的堂屋里居然站了十多人,个个神情怪异,那马化云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问道:“马师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化云尚拿不定主意,万一南门来风只是做戏呢,他不想带走晴柔小姐的消息外传,也是极有可能,于是道:“回四师叔,没事,没事。”
白天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沉声问道:“那为什么你们都在这屋里?是不是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他顾不得转弯抹角,直接提到李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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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化云瞧了一眼南门来风,说道:“这个……呃,呃……”南门来风脸色一变道:“马师侄,晴柔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出来,不得有丝毫隐瞒。”马化云把心一横道:“南门师叔,小姐刚刚被铁沙苍师弟带走。”
南门来风与白天那敢相信自己耳朵,齐声问道:“什么,谁带走了小姐?”马化云道:“是铁沙苍师弟带走了。”
南门来风急怒冲心,大声问道:“谁是铁沙苍,你为什么让他把小姐带走?”目光如一把尖刀,紧紧插进马化云脸上。
马化云全身一冷,如坠入冰窟,颤声道:“铁沙苍不是师叔你的心腹徒弟吗?他……说是、是奉了你的命……来提小姐走。”
关在黑水庄地牢里二十多年的黄秋生逃走,顺带连邓涛也跑了,心腹郭壬被杀,大徒弟方舟子被打重伤至今昏迷未醒,千辛万苦捉拿回来的紫唇妖狐被人救走,还累得七师弟潘石屹被杀,今日一大早儿子夫人又被打成重伤,徒弟死伤十数人,更早些时候九师弟与两位师侄莫名其妙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叫傻苍的人手中,南门来风只觉不幸之事一桩接着一桩,如巨浪潮水拍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所有悬而未决之事一件未解,便又发生小姐被人冒充带走的惊天大事,叫南门来风如何不急,如何不急怒攻心?
本门生巨变,师兄师妹惨死,总部被毁,当务之急是追查真凶,报那血海深仇,自己原本没有囚禁大师兄女儿李晴柔之意,奈不住好色成性的儿子之万般哀求,最后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授意袁腾龙把她软禁起来好完成儿子心愿,不料这一着竟然引发出一系列不可预知的惨痛事件!而这一切所有不幸的源头李晴柔,竟然被人带走了!
南门来风听到马化云所说,真如听晴天霹雳,张嘴喷出一口黑血。他也不擦嘴角血迹身形一晃抢到师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拉到面前喝道:“你说什么,铁沙苍是个怎么样的人?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一遍。”
马化云先前曾自认正义站在自己一边,坚不吐露小姐所在,但此时已然完全没了往时的气势,说道:“师……师叔,那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自知上了“铁沙苍”的当,马化云一五一十事无巨细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白天听后沉吟道:“这个铁沙苍便是化名钟浩俊混进咱们庄里的傻苍,想不到他为救邓涛,竟然胆大包天在咱们黑水庄里潜伏了那么久,只可恨我们人人放松警惕,让他浑水摸鱼得逞,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出来。”
南门来风放开手,黑着脸骂道:“马化云,你看管小姐失职,犯下罪责极大,看将来如何处罚你。”马化云双手下垂,脸色灰暗,耸拉着脑袋应道:“是!师侄失职,请师叔给我戴罪立功机会,他们刚离开,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心中却大骂:“南门来风,你父子不顾师父尸骨未寒,色胆包天鬼迷心窍把小姐囚禁,以致令得咱们多位师叔师弟丧命,一切罪责皆应由你父子承担才对,我屌你个老母块臭西!”
南门来风一挥手道:“快追,追不回来严惩!傻苍和邓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干人齐声应道:“是!”
马化云领头,屋内二十人顺着傻苍离开方向追了下去。
再说傻苍四人出了大门,都不禁吐了一口长气,岳曼婷说道:“傻苍,你送我回客栈。”傻苍对她十分厌恶,听得她命令式的语气,更是不乐,僵着脸说道:“你自己回去不就得了,我还有事。”岳曼婷道:“天这么黑,我又不认得路,怎么回去?”傻苍冷冷道:“你不认得路,难道我认得路?”转身对邓涛道:“涛哥,咱们赶紧离城,迟些天光了就麻烦。”邓涛点点头。对李晴柔道:“李小姐,你身子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