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年眼中苦涩,不生恼怒,反而是自嘲一笑,“我懂了,你是来给我忆往昔,往伤口上撒盐的。”
“为什么不用辅助器?”
“坐会儿吧,走一天有些累了。”
两人选了处凉亭。
方世年徐徐道来:
“我不用辅助器,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残废。”
“我可以败给天命,绝不能败给人为,仅此而已。”
他望向天空,神态自然。
这同样是场和人和自己的抗争。
一场车祸,从小被人骂做废人的事也断不会少。
要么是畸形的活着。
要么是逆流中重生。
两种选择都将缔造不同的方世年。
前者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成为情绪化自甘堕落的废人。
后者则要付出成倍努力,一百米的距离他要花双倍时间双倍精力去完成,只为涅盘中重生。
“说起来,黄浩倒台,我上任,其中还得托你的福。”
黄浩以前是蔡子华的人。
遭陈默算计后被校方开除。
方世年是二学年艾尔瑞的人,这才副副得正被提上位。
要不然正部长这个位置,他起码还要待到黄浩毕业。
“黄浩那是自己二臂,自己磕的,早应该被开除。”
陈默说。
方世年不全这么认为。
膨胀的气球,不受外力,等到它自爆又要等到何时。
“现在二位会长倒了,艾尔瑞不堪重用,知道今天这场会议吗?”
方世年摊平左右手,演示道:
“分为两派,一方想要抓经济搞贡献,将来毕业多添两笔;一方想要搞你,只有把你完全踢出局才能安心做事。”
他放下手。
“但我没表态,我位子还没坐稳,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也不想盲目站队,懂我这话意思吗。”
陈默理解他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