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班的战术很成功,下半场已经过去了十六分钟,场上依旧保持着二比三的比分。
“别再强撑了。”叶榕对高敕川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和上半场一样,听觉篡改。”
高敕川吃力地维持着跟叶榕的身体对抗:“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却没有表现出痛苦?”
“我不仅在对你使用精神乙醚,还在对自己使用,不过量很小,仅仅可以缓解我的疼痛。”叶榕说话的声音渐渐提高了,“中场时我们就分析了你的潜能,所以特别安排我来与你对位,高敕川,不用再负隅顽抗了。”
即便叶榕这么说,高敕川也没有放弃,还是紧紧咬住前者不放:“可恶……我,我不会在此失败。”
“你会的。”叶榕继续跑位,看着眼前因竭力坚持而面目扭曲的对手,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那让我来彻底断绝你的希望吧!”
“赵义世!”叶榕突然大喊,声音响彻了整个足球场,“传球给我!”
“什么?”
和高敕川同时被叶榕的话惊吓到的还有岷东一班的众人。
此时,足球正在赵义世脚下,徐远泽连忙扑上去,但为时已晚,赵义世迅速通过潜能计算好了距离、风向、风速、力道,奋力一脚,足球便飞向空中,在划出一道弧线后精准地出现在叶榕的头顶。
“他还想得分!”看台上的凌玉风也看懂了叶榕的意图,“比赛还有三分钟,现在再进一球,对面就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了!”
“班长。”钟灵秀喊道,他在等待徐远泽给他使用潜能的许可,但徐远泽刚准备点头,一个念头却让他停住了:“高敕川已经答应过,哪怕是输了比赛也会把关于顾诗语的事情告诉我们,让钟灵秀使用潜能,暴露一班的真实水平来获得这场无意义的胜利有必要吗?”
小主,
“钟灵秀。”徐远泽给予了队友回答,“这是高敕川自己的事。”
徐远泽的话突然触动了高敕川:“是啊,是我自己的事……”
从高中毕业进入精英学院后,我就独自学习,独自训练,我认为白湖配不上我,因此不承认自己是白湖的一份子,可我在外自称石院的学生,也不可能被他们所接纳,就连烈昭给予我测试的机会时,我也找不到哪怕一个能助我一臂之力的人,只能靠骗和瞒,换取与岷东一班的交易。
高敕川突然想起了宋时穆,那一天,他的队友们围着他的遗体哭了许久,高敕川也佩服宋时穆的觉悟,他也想跟着石院一班的人一起伤心,但宋时穆的死自己逃不了责任,他们真的容得下自己么?高敕川不敢去面对一双双哭到血红又饱含恨意的眼睛,想都不敢去想。
罢了,人死了,他们伤心成那样是很正常的事情,高敕川这么劝说自己,可假使死的是自己呢,会有人为自己这么伤心吗?
高敕川的双眼注视着降落中的足球,他能感觉到,钟灵秀、尹沐朝、徐远泽、梁麒没有任何行动——呵,回过头来看,从始至终我都是独自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