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绣工,仍需努力。”小夭已经憋笑憋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但不笑是她为盼兮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玱玹看见赤水丰隆腰间那如小孩绣的火团子,一时间梦回了当初朝云殿那间被轰炸的厨房,以及那崩了他一颗牙的饭菜。
神色无比认真地看向盼兮,“以后这些还是交给我吧。”
隐晦意思就是,这些以后还是别拿出去霍霍别人了,来霍霍他就好。
盼兮对自己这些动手作品是心知肚明的,戴它们的人都能坦荡,制作这些的人又怎会怯生。
“我觉得还不错啊,你们看丰隆脸上笑得多开心。”
玱玹与小夭不约而同地顺着盼兮的目光望去,赤水丰隆的的嘴角已经咧上天了!
“赤水公子,知道的只以为你收到了自家小侄女后辈的礼物而开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偷穿小孩腰带的癖好。”
相柳轻酌杯中酒水一口,悠悠然开口道。
摸着腰间的火团刺绣,赤水丰隆面泛桃花,嘴角含春地反击道:“防风公子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所以才不知道收到心仪之人送的贴身之礼是有多开心,丰隆相信日后防风公子遇到所爱之人便会懂得。”
此话一出,不说相柳有没有被重击到,但有一个人是一定被重伤到了。
涂山璟强忍着心中翻涌的酸涩苦水,面上努力扬起笑意道:“礼物无需多贵重,重在送人的心意与送礼物之人在收礼之人心中代表了什么。”
“还是璟懂我!”赤水丰隆拍了拍涂山璟瘦削的肩膀,笑道。
只见身后的相柳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抹的冷笑。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歇,依旧有条不紊地将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灌入喉中。
似乎喝的那一杯又一杯的不是香醇浓郁的酒水,而是平淡无味的白开水。
*
宴会结束后,涂山璟静静地伫立在赤水府那高大威严的门外,目光却紧紧地追随着一辆正缓缓前行、逐渐融入夜色之中的西炎马车。
缓缓地将手掌摊开,低头凝视着掌心之中那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头,据盼兮说这叫留影石,是一种可以记录、回播一些事情的石头。
说是可以帮助他解除身上与防风家的婚约。
但到底要不要用?如何用?几时用?就取决于他自己。
涂山璟如画般温润的眉宇,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修长的手指微曲,重新将掌心中的小石头慢慢收拢、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