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长越说越激动,连带着都忽略了左向松的存在,“他就出个嘴皮子我们就得奉上一半的粮食,那晚稻是他动动嘴就能长出来的吗?还不是要我们起早贪黑、费心费力!”
“我们辛辛苦苦种晚稻图什么?不就图个温饱吗?本来种了晚稻也不敢奢望顿顿饱腹,转头收成了我们就得白白拱手送出去五成,那还不是吃不饱饭!”
宋不辞都要气笑了,果然什么时候都不缺狼心狗肺的人,他冷笑着看向李村长,刚想要开口,左向松却率先出了声。
“哦?”
左向松不咸不淡的看过去,“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给宋家村几成,才最为合适?”
“草民、草民……”
李村长义气焰骤消,义愤填膺的争论戛然而止,他拿不准左向松是什么意思,小心翼翼的觑左向松,却看不出喜怒。
于是咬牙试探,“四、四、三……”
他接连试探后发现左向松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喜怒,大胆在心里揣摩了一番。
左大人是个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肯定也想让他们多得些好处,他们吃饱穿暖家有余粮,左大人的升迁之路也才会更顺利!
而且他作为村长为村子里谋取了这么大的好处,他收个一成两成不过分吧,真要给宋家村三四成,那他能拿的不就少了!
“大、大人,其实依草民拙见,一、一……”
打定主意后,李村长边说边注意着左向松的神色变化,眼见左向松没有生气的预兆,他总算不再结结巴巴,脱口而出!
“一成足矣!”
话落。
所有村长都替李村长捏了把汗,有的是盼着他成事,有的则是希望他不要连累到他们。
“更何况!”
李村长其实略有忐忑,不过左向松并没作出回应,他便又来了勇气,继续他的歪理邪说,“宋小童生开了两座作坊,宋家村的人靠着这两座作坊家家都住上了青砖大瓦房,他们并不缺那点子粮食!”
“反倒是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春荒时节恨不能把地里的土都刨来吃了!”
他假惺惺的抹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大人,便是那一成,都足以要了草民的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