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花想看看,但是眼皮好沉好沉,尽管她用尽了力气,却怎么也撑不开,而耳边呼唤她的声音也消失了。
所以刚刚都她的是幻觉吧?
真累啊,要不算了吧,就这样睡下……
“唔~”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浓郁的鸡汤扑鼻而来!
果然,方才那些都是她的幻觉,这样香的鸡汤只有柳氏才有资格喝,她现在应该还躺在堂屋的地上吧。
“这是娘天不亮就起来熬的鸡汤粥,最是补身体,娘特意放温了才让我送过来,”林柔将碗递给宋小山,“快给银花姑娘喂下去,要是再凉些就不好了。”
小主,
银花姑娘!
鸡汤是给她的?
柳银花不可置信!
就在这时,有人半揽着她坐在她的身后,然后捏开了她的嘴,紧接着,入口即化的温热米粥夹杂着葱花鸡汤的香味儿瞬间填满了她整个口腔!
柳银花来不及多想便本能的疯狂吞咽,却因过于急切被呛的面色通红、咳嗽不止。
“嫂子!”
手忙脚乱的宋小山赶忙求援,“嫂子,她呛着了!”
“别慌,先给她喂点水缓缓。”
揽着柳银花的林柔边擦拭她的嘴角边轻拍着她的后脊,与此同时柳银花感觉到有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
“小山,我来吧。”
柳银花停止咳嗽后,林柔伸手接过宋小山手中的粥碗,宋小山静静看着想要跟林柔学学怎么给昏迷的人喂东西。
与此同时,他忽然发现,“嫂子,她、她好像在自己吞咽……”
“这事好事,说明她已经有意识了。”
林柔并不惊讶,她拭去柳银花嘴角的残留,抬头冲宋小山安抚的笑道,“想来银花很快就要醒了。”
宋小山闻言不自觉笑开,“那就好,那就好!”
半碗鸡汤粥下肚,柳银花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她积蓄力量再次尝试着睁眼。
终于!
柳银花睁开了眼睛,也看清了对面咧嘴笑的男人。
……
这厢。
柳家运蜡烛的车队大张旗鼓的进了村,原本还在心里犯嘀咕的匠人们这下终于踏实了,宋家村的生意做起来了就有银子给他们发工钱,那他们就有余粮过个好年!
一个个当下干劲十足!
柳管家安排了手底下的人跟着宋大山去清点装车,他则随宋不辞回了宋家院子。
简单寒暄过后,他端着茶碗品了口,然后感叹,“也不知道该说苍天开眼了,还是该说袁鹏举恶有恶报。”
宋不辞疑惑,“柳管家是指袁家主随土匪头目在泰昌县当众斩首的事?”
“那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柳管家正派的眉眼间尽是嫌恶,“祸不及家人和无辜,做生意的人,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万没有勾连土匪毁家灭族的恶举!”
宋不辞有了猜测,佯装不解,“那柳管家的意思是?”
柳家按照跟宋不辞的来信堂而皇之的到宋家村运蜡烛,原本这等小事不用柳管家亲自来,毕竟他之前已经来过一次探望宋不辞。
但他专门走这一趟就是来跟宋不辞说柳家惨状的,想借此跟他卖个好,加深两家的联系和交情。
柳管家换了神色,坐在宋不辞对面笑的矜持,“小童生不知,在袁鹏举事发之前,有伙有组织有预谋的骗子将袁家账上可用的银子给骗了个干净!”
袁家账上就万两银子?
不能吧!
宋不辞疑惑间就听柳管家继续道,“袁家这些年给石知府上供了大半,要不然就凭着袁鹏举的能力,他也不可能稳坐府城。”
“除开这些袁家可用的银子也就不多了,而袁鹏举的夫人是隔壁府城,富商朱家的嫡女,也是个精明的主儿!”
“她许是早早察觉袁鹏举干的杀头之事,趁着袁管家被贼人杀害,干脆利落的把控了府中的库房卷干净府中钱财!”
柳管家又是无奈又是赞叹,“之后她先是设计袁鹏举签了和离书,后又悄悄跑去袁家祠堂从袁家族谱上划去了一双儿女的名字,直接带着钱财和儿女归家改姓了!”
宋不辞惊愕的瞪大眼睛,“还能这样?”